第十九章 什麼都沒有了(1 / 2)

夕陽把她的身影拉長,纖細的像是隨時都可能斷了一樣的身影從安木槿的腳下延伸出去。

風,微涼的迎麵拂來,安木槿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腳步。

在二樓的某個房間裏,男人陰翳的目光終於緩和了幾分。

不是不絕望,隻是絕望又能如何?安木槿用了許多力氣才把大門關上,甚至落了鎖,這樣也許自己就不會想著逃走了,天下之大卻逃不掉的,因為她的親人就在A市,而且,她知道自己隻要聽話,就能保爸爸和安氏平安,已經這樣了,她已經沒有為自己爭取的必要了,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深深的烙印在了靈魂深處了,即便是天涯海角,她也逃不過所有的羞辱帶來的記憶。

轉身倚在門上,一門之隔,她卻覺得像是分開了兩個世界一樣,外麵的世界與她無關。

第一次走出別墅,別墅的院子裏有兩個花壇,很大,大理石堆砌的花壇裏一些花早就落敗了,像她一樣在秋風中瑟瑟發抖,枯黃的葉子在花壇裏,一陣風吹來就有幾片黃色的葉子飛起來,又軟趴趴的落在了地上。

花壇旁邊有靠近牆角的位置有一株梅樹,淺灰色的枝幹上有細小的嫩芽,在一片蕭索的秋光中,反而隻有梅樹孕育著生機。

安木槿走到梅樹下麵,揚起小臉看上麵的嫩芽,微微眯起眼睛:“或許是花苞吧,能開嗎?”

“不能的,一定不能開花了。”

自問自答,轉身的時候就坐在了花壇上,很涼,她用手摸了摸大理石的花壇,手指碰到了一枚落葉,拿起來在手裏看著枯黃的葉脈,淺淺的搖頭:“看盡繁華三千,終是花飛葉落隨泥土,又能留下什麼?”喃喃自語的時候,眼淚就落下來了。

一枚一枚的撿起來那些枯敗的落葉,用手摳開花壇裏的泥土,把落葉掩埋進去。

她就那麼蹲在花壇上,不停的撿起落葉,掩埋,再撿,簡單的重複著這樣的動作,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看不到落葉了,才木然的抬起頭看看天空,走下花壇進房間。

房間裏沒有開燈,有一些冷的,縮了縮肩膀去漱室洗幹淨了手,手指上起了一些倒刺,很疼。

安木槿就倚在牆壁上,一下一下的拔掉那些倒刺,有血珠從傷口滲出來,嚇了她一跳,急忙打開水龍頭衝自己的手,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到最後竟然一陣惡心趴在水池上嘔吐了。

幹嘔了好一會兒,安木槿用手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臉,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麻木空洞的眼神兒真的不好的,她不要這樣。

用冷水洗了臉,下樓去廚房給自己做吃的,冰箱裏放著一些食物,足夠她吃好久了。

一碗麵,熱騰騰的擺在餐桌上,安木槿的心也熱了一些似的,拿過來筷子垂頭小口小口吃完,起身去洗幹淨了碗筷回去房間裏,安靜的蜷在床上,閉著眼睛。

腦子一片空白的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好一會兒才想到自己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包的,應該在冷慕寒的書房裏。

想到冷慕寒就克製不住的顫了一下,隨即想到他不在,出差了,這才鬆了口氣,爬起來去冷慕寒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