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來了。”安木槿趴在了安振國的膝蓋上,眼淚像是決堤的小河一樣。
安振國笑了,笑的像是一個孩子,眼淚卻滾燙的落下來,顫抖著嘴唇好半天才說:“好,回來好。”
安木槿抬不起頭,怕自己的眼淚惹得父親心傷。
安振國伸出另一隻手臂,小護士立刻拿過來止疼針,這次的劑量翻倍了,這是安振國囑咐的。
“爸,你這是怎麼了?”安木槿抬起頭,看到了小保姆打扮的護士在給安振國注射針劑,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
安振國淡淡的搖了搖頭:“等一下。”
閉上眼睛,藥的效力讓他能短暫的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做好這一切小護士退出了房間。
“過來,坐這裏。”安振國拉著安木槿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像是小時候那樣,父女之間距離這麼近。
安木槿乖巧的坐在旁邊,心裏已經猜測到了,當初封芊芊送信給自己的時候,父親已經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了。
而且,那個時候安氏已經被冷氏收購了,這是壓斷了父親脊梁的最後一根稻草。
“信收到了?”安振國問。
“嗯,爸,放心吧,不管到任何時候我都聽話,安氏會回來了,你隻要好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安木槿握著安振國的手很用力,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把力量傳遞給他一樣。
安振國搖頭:“無所謂了,人這一輩子最該珍惜的是情感,父女情,夫妻情,所有人世間的情感才是最該珍惜的。”
安木槿垂眸,眼淚滴落在手背上,沒有擦拭。
“安氏本來就是空殼了,唐玲和安逸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我對不起你啊,女兒。”安振國是有些激動的,提到唐玲就會想到安逸,那個讓自己傾注了許多心血,到頭來卻是別人的孩子的兒子。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唐玲走了?
安木槿這才發現這是她回來最安靜的以此,沒有唐玲的呱噪,沒有安逸的所求無度,有的隻剩下一個病情不知到底多嚴重的爸爸。
心被拉扯的太疼,疼入骨髓。
“爸,我們去醫院,我們需要治療,不能在家裏,這樣不行。”安木槿站起來,恨不得抱著蒼老的父親衝出家門。
手卻被安振國拉住了:“不用了,去房間裏把你媽媽的捧出來,我想她。”
背轉身,安木槿覺得眼眶好疼,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供奉母親遺像的房間,推開門,打開燈,房間裏擺滿了鮮花,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走過去,捧著母親的遺像出來,來到安振國麵前。
安振國端詳著自己的妻子良久,才歎了口氣:“遺像後麵打開,裏麵有一些屬於你的東西。”
安木槿按照安振國的吩咐打開了遺像後麵,入目看到了自己的入取通知書,她親自放進去的,自然知道,拿出來才發現裏麵還有一個信封。
信封!
安木槿拿出來,捧到安振國麵前。
“女兒,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信,看看吧。”安振國閉上眼睛,聲音淡淡的,倦倦的。
安木槿坐在安振國旁邊,顫抖著手打開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