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離開了鳳家,去了第一醫院,見過了康力,再出門的時候,驅車直接去了夏一航的家。
新家,六號結婚的他們本應該在度蜜月,所以夏一航有假期。
這棟別墅是夏一航和魏玲兒早就定好的,而沒有住在安木槿送給他們的別墅裏,說是太豪華,反而不適應。
站在門口,安木槿看著院子裏的兩個人。
夏一航坐在屋簷下的搖椅上看報紙,魏玲兒拿著剪子在修剪一叢薔薇花的枝條,花苞一叢叢的,還沒盛開,不過可以預見盛開之後會是很美麗的一道風景。
二層小樓,略有一些陳舊,但正因為這份陳舊透出了許多古樸的氣息,家的氣息,寧靜而溫柔。
這,該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安木槿的心疼了一下,按響門鈴。
魏玲兒和夏一航一起抬頭,兩個人幾乎同時迎了出來。
“我們的孩子回娘家了。”魏玲兒笑著,伸手握住安木槿的手,纖細的手帶著暖心的溫度,微微用了一些力氣,像是要把溫暖傳遞給她似的,安木槿知道自己此刻手很涼。
沒有人疼愛的人四肢冰冷,就像她一樣。
“那就給孩子多準備一些好吃的,老伴兒,孩子廚藝很好,你要很用心才行。”夏一航說著,衝安木槿招手:“你呢,陪著我下棋。”
瞬間,安木槿被夏一航的那一聲老伴兒直擊靈魂最深處,新婚夫妻的稱呼是老伴兒,天底下夫妻之間所有的稱呼都在這三個字麵前黯然失色了。
而她,該在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以至於更久的以後,如何讓這三個字出口?
“好,你們爺倆去下棋,我準備好吃的。”魏玲兒說著,又拍了拍安木槿的手背。
下棋,安木槿並不外行卻也不夠專精,小時候因為父親喜歡,自己總是偷偷琢磨。
所以,她和夏一航坐在小桌子旁,廝殺的不是很精彩。
夏一航看著安木槿的棋:“黑子太過橫衝直撞了,下棋嘛,不要帶著戾氣,女孩子的溫柔是無往不利的利劍。”
安木槿捏著黑子,遲遲不肯落。
“怎麼不下?”夏一航抬頭。
安木槿問:“如果我一子落地,封死了全局,你豈不是要說我帶著的何止戾氣,簡直都是殺氣了?”
夏一航朗聲笑了,擺手:“來來來,這可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安木槿落子。
夏一航拿著白子放在旁邊,一局在安木槿看來已經成了定局的死棋,竟活了。
“看,換一個角度,你會發現問題有許多種解決的辦法的,我去拿剛收到的龍井,給你嚐嚐。”
夏一航起身去了房間裏,安木槿看著棋盤,品味著夏一航的話,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旁邊的報紙,報紙上碩大的離婚聲明,刺疼了她的眼。
冷慕寒竟在各大報紙頭版頭條發布了離婚聲明啊,別說夏一航夫婦,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呢。
再回頭看棋局,想夏一航的話,微微垂眸,她知道有些人情商太高,能從好多個角度去勸解一個人,顯然夏一航就是其中高手。
“來,品品這壺茶的味道。”夏一航把紫砂茶杯放在安木槿麵前,親自倒了一杯茶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