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端起來稍微試了一下,茶溫剛剛好,當然不是剛泡好的,原來,全世界人都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親人們都等著安慰她,而還有一些人……。
“夏叔……。”
“這個稱呼很委屈。”夏一航破天荒的打斷了安木槿的話,看著她的時候眼裏都有期待,像是孩子一樣的期待。
安木槿抬起手揉了揉臉蛋:“義父?老爸?”
“叫老爸多好?我這輩子怕是也隻能給你當一回了。”夏一航端著茶杯,嘴角含笑抿著茶。
“你還很年輕呢。”安木槿這麼說,然後自己也笑了。
“還能笑出來,這就證明我的孩子長大了,成熟了,有擔當了。”夏一航放下茶杯:“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隻看一麵,要看全局,我們都還在,對不對?”
安木槿點頭:“我知道,老爸,我想要做個心理檢查。”
“哪裏用?”夏一航擺手:“如果,你被自己擊倒兩次,對不起你親爹也對不起我這個老頭,當然,可以讓你老媽給你吹個曲兒。”
安木槿有些窘迫,她之所以來找夏一航恰恰是因為這一點,她不能倒下,也絕對不可以倒下。
魏玲兒聽到夏一航呼喚,竟還真就捧著個琵琶出來了,坐在旁邊,手指一按,行雲流水一般的十麵埋伏傾瀉而出。
安木槿聽得入迷。
“很像你的心情吧?”夏一航問。
安木槿點頭,對,這個時候的她就是這樣的心情。
“十麵埋伏是計,一曲故鄉調是計,而楚霸王卻隻能是楚霸王不能得天下,就是因為他明知是計,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木槿,人沒有絕境,真正的絕境是自己的心。”
安木槿看夏一航,她知道自己懂,理解這一對夫妻的良苦用心。
甚至都猜想當他們看到新聞的時候,已經在研究方案了,針對自己。
所以,她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著茶,聽著曲兒。
一曲之後,她說:“老媽,開飯吧,好餓。”
魏玲兒差點兒哭出來,瞪了一眼夏一航放下琵琶,拉著安木槿去餐廳。
是真的研究過的,可是曲子是夏一航定下來的,當時魏玲兒堅決反對過,因為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遇到這樣的事情太誅心了,可事實證明,夏一航沒錯。
餐桌前,夏一航舉杯:“木槿嘛,是個女兒家不假,可是太多男人也不行,我把她當成兒,頂天立地。”
安木槿和他碰杯,淺嚐輒止。
“我要安頓一些人進來,需要有人去辦理這件事,又因為這些人都散落各方,所以給老爸老媽一個公費旅遊的機會,一定要把所有的人三個月後帶到A市來。”
夏一航和魏玲兒對望一眼,點頭:“好,越是山明水秀的地方越好,我們也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安木槿的心,慢慢回溫,沒有理由再哭泣了,那就堅強。
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要麵對的人更多。
回到別墅已經夜色深深了,下車,懷裏抱著小奶豹子,旁邊跟著雪姑娘,一抬頭看到房間裏燈光亮著,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