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華哥的酒瓶子直接掉在了地上,一把抓著醉醺醺的七叔的衣領,厲聲質問:“你把人家睡了?”
“啊。”七叔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抬起手推了推華哥:“睡了咋的?”
華哥舉起拳頭。
“打我,我也睡了!”七叔那叫一個橫,含糊的來了一句:“還沒睡夠!”
華哥的拳頭緩緩的放下了,坐在一邊兒掏出煙的時候,手都哆嗦了,半天都打不著夥計,最終一揚手啪的把火機摔到了牆上:“你知不知道按照規矩要弄死你!”
“知道。”七叔摸過來酒瓶子,揚脖咕咚咕咚的喝起來,喝完了一瓶把酒瓶子一扔:“所以我來找你了,咋死都行。”
華哥把手裏的煙也扔了,獵豹似的撲過來,這一頓胖揍。
“還手!”華哥抓著七叔的衣領:“你踏馬的不還手,老子就揍死你了!”
七叔抹了抹鼻子裏流下的血,搖頭:“不還,打死拉倒。”
華哥毫不客氣的再次開打,打了許久,兩個人都躺在了地上,打人的氣喘籲籲,被打的也喘著粗氣。
“咋就給睡了?”華哥問。
七叔閉著眼睛:“我喜歡她,你們誰不知道?是你不知道還是大哥不知道?”
華哥頓時無語了,年少輕狂的歲月裏,七叔的隱忍和深情,的確兄弟三個人都心知肚明。
“我這輩子,就一個她,就一晚,無兒無女。”七叔睜開眼睛:“沒後悔。”
“你個白癡!”華哥翻身坐起來,掏出煙扔過去:“那你這次跑出來,是不是和她出什麼問題了?”
“要出問題就好了。”七叔也爬起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叼著煙惡狠狠地吸了一口:“沒事,才憋得慌。”
“不就是女人嘛?老七,大把的女人,就怕你身體吃不消。”華哥摟著七叔的肩膀:“不行我帶你去找,什麼樣的都有!在吉維尼買個房子,弄個女人,養個孩子,下半輩子就這麼過行不行?”
七叔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行,就睡她,睡不到,誰也不睡,不行你帶著你的女人和兒子滾蛋吧,我來這裏出家。”
“滾!這踏馬的是出家的地方嗎?”華哥再次爆粗口了。
時過境遷,當年的兄弟們就剩下他們兩個,即便是華哥知道老七睡了大嫂,也不想真的按照規矩整死老七。
“以後這話別說了,誰也不能讓誰知道,特別是冷慕寒。”華哥擔憂了,冷慕寒這小子雖然接觸不是很多,但龍飛的性子倒是全遺傳下來了,倘若真的被知道了,七叔的老命也許就玩完了。
“我把他當兒子的。”七叔得意洋洋的說。
華哥的煙直接掉在了手上,燙得直蹦:“找死也不找個好辦法,沒人管你了!”
“再喝點兒。”七叔說。
“好,喝死算了。”華哥又去搬酒。
夜深,七叔搖晃著走出教堂。
“你就不能住這裏一晚?”華哥急眼了。
七叔搖了搖頭:“不,我想去碧落黃泉看看。”說完,下山去了。
華哥看著他搖晃的身影,搖了搖頭:“怎麼就給她睡了呢?作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