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維尼的山頂教堂裏。
七叔坐在神父旁邊,默默的掏出了煙。
“神說:不能吸煙。”神父聲音緩慢卻清晰,一字一頓。
七叔看了他一眼,把煙放在了桌子上,兩隻手撐著頭,歎了口氣。
“神說:不能歎息。”神父照舊那個語速,依然是一字一頓。
七叔又看了他一眼,放下手,哼了一聲。
“神說……。”
“說點兒人話吧,都土埋半截了。”七叔終於忍無可忍了,嘟囔了一句:“神都看不上你,披了一件破長袍的神棍。”
“哈哈,我揍你啊。”神父朗聲大笑,抬起手拍了拍七叔的肩膀:“老七,你這樣像失戀了似的,怎麼了?看上誰家的中老年婦女了?”
“滾。”七叔站起來,摸過來煙直接走向了門外。
門外,一月的天氣還有些寒冷,七叔點燃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遠處山腳下若隱若現的吉維尼小城。
神父走出來,站在旁邊,也掏出一隻煙。
“你不神說了啊?真是夠了。”七叔打著了火機給神父點煙:“華哥,有一件事我和你說,你會不會揍我?”
“會,所以別說。”神父說著,竟蹲在了地上,吧嗒吧嗒的吸著煙:“都土埋半截了,別整那些沒用的事情,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給我看啊?”
七叔也蹲下來,幹笑了兩聲:“去喝酒?”
神父看他。
“神說:就是糧***越喝越年輕,走吧。”七叔拉著他起來,準備下山。
“咳咳。”神父清了清嗓子:“神說,神家的兒女有酒窖,何必舍近求遠?”
兩個小老頭對望一眼,哈哈大笑。
教堂後麵有一棟小樓,兩層的小樓設施齊全近乎豪華。
“你真會享受。”七叔看著小樓的裝修,忍不住咂舌:“看來,過的最滋潤的就是你了。”
“神……。”神父看著七叔一臉憤怒的表情,挑了挑眉:“神不管我,人不管我,我自己還不管我自己嗎?”
進了樓裏,迎麵過來個年輕的少婦,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宜,穿著一條淺卡其色的毛裙,懷裏抱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兒子,過來抱一下。”神父伸出手。
七叔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一切,脖子都紅了,華哥竟然有女人,有女人還不算,還有個兒子!
“羨慕啊?”神父嘿嘿一笑,抱著自己的兒子:“上帝都需要後代,何況人?”
少婦話不多,給他們送來了咖啡,抱著孩子就離開了。
七叔悶悶的不吭聲,他腦子裏都是冷翊,都是她!
“華哥,你酒窖呢?”
“在地下室,走吧。”華哥脫去了神父的長袍,勾著七叔的肩膀兩個人去了地下酒窖。
說是地下室,更像是個酒吧,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華哥提著個籃子,籃子裏裝著各種酒,又按鈴讓上麵送點兒下酒菜。
結果,少婦很快就送進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下酒菜,隻說了句別喝醉了,便離開了。
五十多歲了,七叔還從來沒這麼放肆的喝過酒。
兄弟倆推杯換盞不過癮,直接抱著酒瓶子喝,幾個小時之後,七叔趴在了桌子上,醉醺醺的來了一句:“三十年前,我睡了冷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