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樣。”阿三數著數，將一支火鉗伸進了燒得正旺的火爐，翻來覆去地烤著，直到火鉗的頭部變得通紅。“好像你有點冷啊，唉，我這麼憐香惜玉，就幫你烤烤火吧。”說著，將火鉗拿出，慢慢地將它移向靜緣的臉。靜緣又驚又怕，臉色發白，盯著火鉗的瞳孔已然突出。無相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眼看火鉗就要貼上靜緣的臉，她拚命把頭後仰，可惜後麵的柱子阻擋住了她。“不！”她陡地大叫，“我說，我說，我全說！”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阿三笑道：“早說多好，都說了你捱不過去的。”
蕭雲軒打斷了他的話：“是誰派你這麼做的？顧清秋？”
“顧清秋隻不過是合作者，我的主子其實是程蝶衣。”
“哦？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可是石二當家還在，顧清秋找上了他。他們知道無相師太和蕭三夫人關係很好，所以他們想到了利用師太的同情心，派出我做了臥底。”
無相聽到此處，不禁高宣佛號：“阿彌陀佛！”
靜緣看向了她，眼中滿是內疚：“師太，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可是，我們真的找不到別的辦法去接近三夫人。連累了你，我隻能說抱歉。”
鈴兒氣憤地說：“你們也太過分了！夫人心腸那麼好，你們卻這麼對她。”
“很可惜她卻有一個心腸歹毒的丈夫。況且樹大招風，她在府內也不是沒有敵人。”
“誰？”蕭雲軒警覺地問。
“不必問了，肯定是大姨奶奶。夫人和大夫人交好，就順帶著得罪她了。”鈴兒說道。
蕭雲軒仔細一想，也已明白了過來。想到小桃紅平時的所作所為，連帶著一起去了翠紅閣，他的臉色已變得鐵青。
“還有什麼？”秦安追問道。
靜緣苦笑著搖頭：“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
“很好。”蕭雲軒掌風掃過，靜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他將目光轉向了無相：“冰兒這麼信任你，你卻將仇人帶到了她的麵前，你怎麼對得起她？”
無相跌坐在地上，轉動著腕上的佛珠：“是我對不起林施主。種何因，得何果，因果報應，循環不爽，冤冤相報，幾時能了？”她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師太，師太！”鈴兒覺出不對，急忙喚著無相，卻不見無相答應。她伸出了手，探了探無相的鼻息，驚愕不已，抬頭看著蕭雲軒，“師太，她坐化了。”
“什麼？”蕭雲軒也吃了一驚，急忙搭在了無相的脈搏上，隨即又鬆開了手。他無力地揮了揮手：“那——好好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