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灃慢慢收起了笑容,眸光冰冷:“這就等不及了嗎?閔天澄,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錢穆問道:“父王,您真的讓我進京完婚?皇上這不明擺著是讓我當人質嘛。”
錢灃冷笑道:“他不是想玩嗎?好,我就陪他玩玩。你隻需如此如此,他就奈何你不得。”錢穆一麵聽,一麵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錢穆磨磨蹭蹭地開始收拾行裝,準備了大批的金銀珠寶,直收拾了半個多月,方才打點完畢,帶上大批的隨從,浩浩蕩蕩地上了路。明帝接到八百裏急報,知道錢穆已經上路,方放下了半顆心。
由於錢穆攜帶的東西太多,車行緩慢,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半個多月,方才走到了采石磯。正遇當地大旱,原本寬闊的河流變成了涓涓小溪,無法行得大船。錢穆的車馬、箱籠,折騰了好幾天,才終於全部運到了對岸,錢穆卻又病倒了,高燒不退,嘴裏說著胡話,病勢反反複複,總也不能好全,隻得耽擱了下來。
明帝在京中早已等得心焦,連著幾天接到地方官及錢穆的奏折,均稱錢穆病勢沉重,暫時不能起行。明帝心中驚疑不定,無奈之下,隻得派出太醫院院正方綱前去探個究竟。
方綱在當地知府的陪同下來到了當地最大的客棧——青龍客棧。現在,整座客棧都被錢穆包了下來,充作暫時的住所。知府在門前通報了一聲,很快管家劉福便迎了出來,拱手道:“我家主人昨天晚上燒了一夜,現在剛剛睡著,不能出來親自迎接,見諒見諒!”方綱忙道:“不妨。我就在這裏等世子醒了再說。”劉福想了想:“這樣不好,我家主人這一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反正現在世子身邊隨時都有幾個醫生伺候,不如請太醫先去給世子診斷一下,我們也能放心些。”方綱點頭道:“這樣也好。”
方綱走進房門,迎麵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喀喇”一聲,瓷片碎裂在他的麵前,苦澀的藥汁濺了他滿身。錢穆在內怒道:“你們天天都給我吃的什麼藥?!吃了這麼久還不好!一群廢物!”劉福急忙回道:“世子,您怎麼這麼快就醒了?皇上派方太醫看您來了。”“哦?”錢穆高興道,“還是皇上念著我,這下可好了,你們這群廢物,還不給我快滾!”三個醫生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劉福一擺手:“方太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