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吟忽然很想笑,然而她隻是低頭,溫順地答應著:“謝皇後娘娘。”
杜之若親熱地拉著林冰吟的手,又絮絮地說了許多家常。玉蘭餓得已是眼冒金星,搖搖欲墜,根本聽不清她還在說些什麼,倒是林冰吟,耐著性子回答著她的問題。
“娘娘,該用晚膳了。”終於,雲蘭小心地提醒道。
“啊,”杜之若笑道,“你看本宮,真是快樂不知時日過,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啦,雲蘭,你也不提醒一下本宮,”又轉頭笑望著林冰吟,“妹妹,你今日事忙,本宮也不留你了,你跪安吧。”
“是,皇後娘娘。”林冰吟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一隊小太監手捧著食盒魚貫而入,陣陣飯菜的香氣飄來,讓二人更加覺得饑渴難耐,幾乎是小跑著一路逃離了儲秀宮。她們沒有看見,在她們的身後,杜之若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娘娘,嚐嚐這個。”雲蘭小心地給杜之若布著菜。
杜之若卻隻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忽地一笑,麗色橫生:“還真是一個可人兒。”
安海賠笑著:“依奴才看,她可不及皇後娘娘萬一。”
“你怎麼能拿她和皇後娘娘相比?”雲蘭高聲道。
“是沒得比,皇後娘娘是天上的鳳凰,又高貴又美麗,她呢,怎麼看都是一股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真不知道皇上怎麼看上她的。”安海機靈地接過了話頭。
杜之若聽得心中妥貼,笑指著他們道:“你們兩個,就會哄本宮開心。”
“我們不過是實話實說,”雲蘭道,“奴婢看著她就來氣。也就是娘娘好脾氣,竟然和她說了那麼久。要換了奴婢,早就把她打出去了。”
杜之若冷笑道:“本宮可沒那個閑工夫陪她說話。不過,既然有人比本宮更看不得她,本宮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倒不如落一個賢良淑德的名聲。況且,本宮還要借她的手好好調教調教那幾個笨丫頭呢。哼,也不知本宮今日的話,她聽進去了多少。”
“娘娘都說得那麼明顯了,她還能不懂嗎?就不知道她能不能鬥得過那幾個?”安海諂媚地說道。
“鬥得過也罷,鬥不過也罷,反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杜之若懶懶說道,“反正皇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本宮有的是時間跟她們慢慢玩!”
“玉蘭,還有什麼人要拜見?”
玉蘭困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照例來說,還應該再去見見貴妃娘娘。”
“好,我們就去拜見貴妃。”
“可是,現在已經是晚膳時間了,若是貴妃娘娘再讓我們等……”玉蘭實在是支持不住了。
“該來的終歸要來,我們能躲得過去嗎?”
出乎林冰吟的預料,趙琳兒並沒有見她。通報的小宮女很快便回轉了來:“娘娘說了,今日已晚,大家既然都在宮中,今後相見的日子還長著呢,改日再見吧。”
林冰吟摸不透她的想法,卻也隻得踏著暮色,和玉蘭來到了自己的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