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騎軍之間的竊竊私語並不是男人之間固定的話題,卻隱約是在討論一些戰法。
聽了片刻,兩人都聽出了一些門道,說的是應對重甲步兵、重甲騎兵的法子,有的人側重於多人之間的配合,有的人則側重兵器和裝備的運用,想法雖然五花八門,但是卻也沒有太多的實用性,因人而異,很難全軍推廣。不過有些觀點,卻是十分有意思,令人眼前一亮。
嶽飛抬頭瞥了李林一眼,發現他也同樣處於沉思之中,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路無話,直到了太行山腳下,眾人才停了下來。
全軍的氣氛卻是輕鬆了很多,畢竟,金軍的重甲騎兵,在山區地形也很難展開陣型了,而在山區,莫說是孤騎軍,便是太行山的義軍,也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根本無懼金軍鐵騎。
金軍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完顏宗堯看到新鄉縣裏,被風吹散,鋪開數十裏的白色爆米花的時候,雖然怒的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但是卻還是沒有失去理智而率軍攻進太行山,而是安排重兵把守住了太行山區南側的各個出口要道。
宋軍和義軍藏進山林,金軍則把守山外,兩方便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辦法奈何誰。
日子竟然有些平靜起來。
轉眼之間,孤騎軍在忠義社的山寨已經住了十多天了。
太行山區茂密的叢林乃是一處絕好的天然訓練場地,方猿是山林訓練的好手,而太行山忠義社中,同樣也有不少世代在山裏麵討生活的義軍,再加上林影所擅長的刺殺、隱匿、突襲,孤騎軍的軍訓生活自然過的無比的充實。
因為金軍重兵封鎖,這些天,焦文通等義軍頭目都在山裏竄,開辟新的道路,而嶽飛和王彥也不知道在幹嘛,這些天都沒見到人影。
整個太行山忠義社所有人都有事情忙,於是就把李林給襯托的無所事事起來。正要出門去溜達一圈,剛走到門口,便見嶽飛、張憲、王彥三人從遠處往這邊來。
李林迎了上去,人未至,王彥倒是先大笑著說道:“今天總算是逮到你了!”
聽著王彥的說辭,李林翻了個白眼,道:“這些天我一直待在屋裏,可沒見你們誰來逮過我啊!”
王彥笑了笑,也不以為意,道:“麾下的將士大部分都受傷了,還有很多人出現了癔症,這些天我們一直在忙活這些事,若是發生了夜驚,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李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笑道:“難得聚在一起,要不,咱們進屋去喝幾盅?”
在衛州城,義軍得到了一百多壇米酒,雖然度數不高,但勝在甘醇,因為數量不多,分下去,每人也就一口酒,不但不盡興,反倒容易勾起人的酒蟲,所以那些米酒並沒有分下去,而是堆在了地窖之中。
李林在忠義社很有人望,焦文通好幾次要李林做二當家,被李林拒絕了,即便如此,整個忠義社也沒有李林去不得的地方,幾壇子米酒自然不在話下。
嶽飛搖了搖頭,道:“我們幾個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討論一下如何對付金軍的重甲騎兵,咱們這裏,也就你有經驗!”
李林微微一愣,道:“你們還沒有打消那不切實際的念頭?我說過,以我們現在的兵力,真的隻夠給黑甲軍塞牙縫的!”
“我們現在倒是沒有跟黑甲軍一較高下的打算,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
嶽飛神情肅然道:“將來,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碰到那些鐵疙瘩!”
孤騎軍以一當十,卻都不是黑甲軍的對手,一萬黑甲軍,堪比十萬大軍,足以決定一場大戰的勝敗。
李林聞言,默然無語。
這些天,他雖然無所事事,但是腦子卻沒有停下來,他也一直都在考慮如何對付黑甲軍。正如嶽飛所說的那樣,誰也不敢保證以後在戰場上不會碰到黑甲軍。
隻不過,黑甲軍的重甲實在防護的太嚴密,還真有些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的感覺。
因為沒有足夠合格的戰馬,大宋一直沒有建立起有效的騎兵軍隊,所以,大宋在步兵方麵倒是下足了功夫。
相比西夏、遼、金等國,宋軍的步人甲已經稱得上是重甲了。但是黑甲軍的重甲卻比步人甲更加誇張,達到了一百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