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季緩緩睜開雙眼,起來後慵懶的伸了個腰,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白季無父無母,算是一個沒有家的孤兒,不過小時候是被一位老人收養,直至幾年前,唯一和他稱得上親人的老爺子卻……突然失蹤了,如今白季每當想起這件事隱隱都覺得不太對勁,簡直匪夷所思,這麼多年也未能打聽到一絲老爺子的消息,從剛開始的情緒低落,到現在已經逐漸適應。
值得慶幸的是,老爺子在此期間教會了他許多東西,那時候白季雖然還小,卻肯去接受學習,故而這幾年勉勉強強混了過來,方才造就了如今的白季。
至於他隨身佩戴在胸前的那枚神奇的戒指,從白季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模糊記得戒指已經在他身上了……
微微晃了晃頭,白季收回飄遠的思緒,從枕頭旁取出一個布袋將之打開,裏麵充斥著金銀兩色光澤,正是昨晚從秦府弄來的錢財。
這一行勾當他已經幹了差不多一年半,憑借著他矯健的身手,罕見有失手的情況出現,幾乎每次都是手到擒來,加上胸前的戒指,即使受到一些輕傷也能迅速恢複如初。
白季下手的目標都是那些賺黑心錢,壓榨平民百姓勞動成果的富商或者地主,此種行為他美其名曰:行俠仗義!對此,白季內心沒有絲毫愧疚,更是感到舒暢,仿佛為老百姓們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一般,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隨意打量了幾眼,大號的銀票一小疊,還有一些金元寶和銀兩,白季撇了撇嘴,看來秦家主還不蠢,肯定私藏了更多的錢財,不過眼前的數目已然讓他極為滿足,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必為開銷問題而煩惱。
“仙道…”白季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想起昨夜秦烈根本不需動手,就能輕而易舉收掉他性命的可怕手段,讓白季心有餘悸,同時也細細琢磨了起來。
可以說他的人生沒什麼理想或者目標,算是走一步算一步,很現實的那種人,隻要日子能過的舒心愉悅,白季就沒什麼追求了。
想當初,偶爾的日常開銷都能搞得他焦頭爛額,所以白季才會走上盜竊一途,一年半光陰也悠悠而逝。秦烈的出現則是讓白季繼續踏出下一步的引子……
……
一條郊外道路上,一支跑商的車隊正徐徐駛進,車輪聲和馬蹄聲陣陣,揚起片片風塵。
車隊末尾的一輛馬車上,白季坐在板車邊緣處,雙手交疊背於腦後,倚著身後的物事,呈半躺姿態,望著淺藍色的天空,感受著陽光的明媚,愜意的享受著悠然的時光。
“呼…”白季輕吐了口氣,索性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白季吃完早點,填飽肚子後,離開龍源鎮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這支車隊,他是那種居無定所,四處漂泊的灑脫之人,加上沒有代步工具的情況下,才選擇花費一些銀兩,與其一同離開。
“哎,這位小兄弟,你怎麼孤身一人?”白季剛閉上眼不久,耳邊就傳來一道好奇的詢問聲。
“嗯?”白季睜眼一看,跟他說話的,是車隊最後邊的兩名騎著馬的護衛之一。
此人穿著一身單薄簡潔的衣甲,麵容和善,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
感覺到青年並無惡意,白季搖了搖頭,笑道:“就我自己。”
聞言,青年身旁年紀稍大,滿臉胡渣的大漢麵露詫異之色,道:“你個小娃,膽子真大,這外麵多危險你恐怕還不知道!”
對此,白季隻是咧嘴一笑,道:“多謝大叔關心了,不過小弟我早已習慣了。”
“好小子!”大漢瞪大了眼,雖然有些不相信,但還是給了白季一個大拇指,心想著也許他是某個名門望族的後代。
“嗬嗬,我父親性子就是這麼直,小兄弟莫見怪。”青年尷尬的解釋道。
“沒事。”白季搖了搖頭,心中微動,對眼前父子兩人的好感不由增多了一分。
“對了,我叫藍波,還不知道小兄弟名諱。”青年問道。
“我叫白季。”白季點了點頭,笑道。
之後三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藍姓父子兩人從藍波祖父那一輩開始,便是充當這個商會的護衛,至於這個商會是什麼名字,他們沒說,白季也就沒去問,隻知道這是個規模很大的商會。
“停!”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瞬間從車隊的前方傳來,語氣凝重,“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