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媽媽點頭：“我曉得的。進宮後自當盡心伺候皇後娘娘，更會小心本份。”
“宮裏不比府裏隻有長房，這道理奶娘自當懂得。”慕晞對園喜記憶模糊，有些極重要的事，不想讓其知道，便吩咐道：“奶娘與園喜上些藥吧。園喜也是個好樣的，上了刑也不肯吐口說虎妞是你撲殺的。今晚不必當值，好好收拾東西，再與小芬兒好好聚聚。”
小芬兒是陽媽媽的女兒，九歲大。其實陽媽媽生了兩孩子，與慕雲、慕晞一般大的是個男娃。陽媽媽夫郎是個良家子，世代務農，也是個本份的，隻重男輕女得厲害。小芬兒的日子大抵過得不太如意。
陽媽媽與園喜應了聲，便退下了。
待兩人走得遠了，慕晞看左右無人，這才輕聲道：“奶娘性子太過實誠，雖有皇後姨母擔待著，也難保不遭到有心人的算計。弄玉，你與陽媽媽一同入宮。”
弄玉錯愕：“為何？小姐身邊本就缺人。”
“石榴雖膽小，好在機靈。紅桃心思縝密。稍大些自然會好了。”慕晞看兩個小丫頭垂頭不吭聲，笑道：“且等著你們像弄玉一樣出色呢？”
兩丫頭這才昂起頭。石榴賠笑：“膽子是練出來的，下回小姐要與人打架，奴婢一定迎頭衝上。不過我要真能擔當了，小姐可不要送我進宮啊！宮裏雖然好，可我總覺著陪著小姐才樂呢！”
弄玉“噗嗤”笑出聲來，眼裏深深的全是疑惑：“小姐莫說什麼讓奴婢進宮是給奴婢賜了個恩典的話，奴婢自知道宮裏水深。小姐，您可否說說那有心人是何方神聖？”
慕晞想到劉家明說的“慕婉與皇後交好”。那皇後是王若沅啊？王家三房庶女，在同暉皇後，她的嫡親姨母死後，擠掉王家眾多出色嫡女，成功爬上了萬人之上的後位！
“石榴、紅桃你們先退開些，看看四周有沒有人。”
一切交待妥當。四下裏有暗香浮動，明明溫馨，卻讓慕晞有種咬牙的恨意。
“有心人可多著呢？謝家的貴妃，上柱國安家的妃子，還有……”王家的那庶女不能說！慕晞隱晦地提醒：“太醫院的湯藥一定要多注意，不論是什麼藥，你都要先試試。當然，不能親口試，養些小東西試試就好。”
一直寵著她的皇後姨母，為她遮了多少風雨，甚至連暴打九王這事都給攔了，她怎麼能讓皇後姨母被太醫院的那群人算計！
她要讓皇後姨母健康常樂，長長久久地與！日！同！暉！
慕晞生怕弄玉沒有記清，抬頭盯著弄玉的眼睛：“記清楚了麼！”
弄玉真覺得眼前這小人兒不一樣了，那眼神竟讓她有種俯身跪倒的衝動。
“記清楚了！”
“今夜也去收拾收拾。每隔些時日，我會進宮瞧瞧。”
“奴婢定不辜負小姐的苦心。”
今日著實太累，這小身子板剛好，到底還虛弱著。可眼下虎妞那事，還得與母親商量著解決。慕晞拖著步子，隻覺心累得很。
原來，母親一直是這樣辛苦的！日日算計，處處後手，才保得她順風順水，天真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