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百年裏,渾河都是日夜不息地奔流在奉京城外。隨著大都市建設的快速步伐,現在的奉京城已經把渾河緊緊地懷抱起來,成了穿城而過的一道風景。
在渾河南岸,不知什麼時候建起了一個“特種犬培訓基地”,號稱北方最大、品種最全、血統最純正的犬種王國。
這個基地占地數十畝,外圍豎起兩米高的圍欄,還扯著電網。圍欄上掛著一幅幅各種犬的照片,小到能在掌心上玩耍的寵物犬,大到藏獒、高加索之類的凶猛巨型犬,應有盡有。
四角上有觀察哨,每天六班安保人員不定時巡視,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戒備森嚴的監獄。
就像是燕柔說的那樣,這裏表麵上是犬種繁育基地,其實是一個鬥獸場。不僅僅有鬥狗、鬥雞等常見的賭賽,還有獅虎熊豹的廝殺。而且時常會舉辦一些匪夷所思的比賽,滿足人們畸形的欲望。例如獅虎鬥,獵豹VS野豬,用四隻藏獒圍捕獅虎或者是黑熊,甚至還曾經複原過羅馬鬥獸場裏****大戰的血腥場麵。
當然,比賽的結果往往會出人意料。隻要是能下注的比鬥,都會在他們的操控之下。
瘋狂的時代孕育出了瘋狂而醜惡的人,在金錢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拋棄了道德和尊嚴,把自己和別人的靈魂肆意踐踏在腳下,用無辜動物鮮活的生命來堆砌起一個充滿血腥味道的欲望殿堂。
這個基地離西堯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過了渾河大橋再走將近四十分鍾就到了。
天空中迷蒙的雨絲不能打消燕柔對黑薩的好奇,一路上她嘰嘰喳喳像隻剛會學舌的鷯哥,不停地向西堯詢問黑薩的情況。
燕柔無法相信黑薩居然是西堯的師弟,雖然黑薩很聰明,也很會討人喜歡,但是它和普通的薩摩耶沒什麼兩樣,除了一身漆黑發亮的毛皮之外。活潑、好動,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總喜歡往燕柔懷裏蹭來蹭去的,怎麼看都是一條頑皮可愛的寵物犬。
阿醜善意地提醒燕柔一下,說如果有機會讓她看看黑薩的真麵目,她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遠在遼東的辣妹小S現在看到黑薩仍心有餘悸,總是躲在周易身後,根本不敢和黑薩有過多的接觸。
也就是田芯,還能像當初一樣摟著黑薩睡覺。
黑薩在雨中撒著歡的小跑,燕柔抓著它毛茸茸的大尾巴跟在後麵,銀鈴般的笑聲無憂無慮地傳向天際。
“你不是說綁架麼?我看怎麼像是帶著個小屁孩去遊樂場玩啊?”阿醜有些鬱悶地問道。
彎弓擔在西堯肩頭,鳳翎尖刺被鮮血浸潤得像一塊紅玉,把西堯的臉頰映襯得更加蒼白,“小黑的傷剛好,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就讓它和燕柔一起去玩玩吧!”
“切!你沒看到嗎?那小屁孩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你說連肉票都不在乎,那燕家人還能乖乖就範嗎?”阿醜不滿地說道。
“我隻是要那個密碼箱,其他的都無所謂。如果燕家人真不拿那箱子來換回燕柔,難道我們還能撕票?”
“不如我們買條豬腿,剁得稀爛送到燕家去,嚇嚇他們。”
西堯停下腳步,捋捋馬尾說道:“你當燕家人都和你一樣,是傻子不成?”
阿醜扯著脖子喊道:“我傻?……”
“喂,你們幹什麼呢?磨磨蹭蹭的,馬上就到了,快點走!”燕柔指著前麵一座建築物,向西堯和阿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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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特助犬培訓基地”門口,阿醜抬頭看了一下,眼前這座大樓雖然不高,但是門口的台階竟然有二十多級,足有兩層樓高。門麵裝潢得富麗堂皇氣派非凡,烏黑的理石將整個建築包裹成一個漆黑的巨獸,望上去竟然有些陰森恐怖。
阿醜喃喃地問道:“小屁孩,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分明就是個賓館,根本就不像是個養狗的地方。”
燕柔哼了一聲,“土包子!”然後帶著黑薩向台階上走去。
門口幾個保安正在疏導進出停車場的車輛,看到一個洋娃娃般的女孩領著一條黑狗走過來,立刻問道:“喂,幹什麼的?”
燕柔本是個刁蠻任性的女孩,在生日這天被家人冷落,又讓西堯和阿醜綁架,正憋著一肚子怨氣,聽到保安語氣不善,馬上就發怒道:“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就讓杜生哥哥拔了你的舌頭!”
幾個保安麵麵相覷,都不敢說話了。杜生是他們的老板,這裏出入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保不齊這個小姑娘是那家的千斤,說不定連杜生都惹不起她。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保安走過來,滿麵堆笑地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來參觀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