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雄帶著魅影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後選了兩身合適的衣服,便開始四處晃蕩,隻要見到有人聚眾賭博,哪怕鬥雞鬥狗鬥蛐蛐他都要插上一腳。隻要是他們參與的項目,對手必然輸得灰頭土臉,一時間逢賭必輸的廖小猴變賭神的傳說便在這個並不算大的天星小鎮上傳開了。
身上的金幣越來越多,壓得廖雄有些抬不起頭。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自信開心過,他已經在憧憬未來的生活了,買一幢大宅子,買一大片田地,買一匹比自己還高的駿馬,再開一個賭場,身邊環肥燕瘦簇擁,生活還能更完美嗎?
這邊想得正出神,自己卻一頭紮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裏。廖雄低聲咒罵了一句,一抬頭卻發現一個身穿黑色對襟開衫,頭罩紅布套,袒胸露乳的高大男子。廖雄頓時嚇得渾身顫抖,連聲音都打結了:“四,四,四爺,四大王,對不起對不起,冒犯您老人家了。”
那人一把將廖雄給抓小雞一般拎了起來,瞪著銅鈴般凶狠而巨大的眼睛,大喝一聲:“老子是來搶劫的,都他媽給我老實點,乖乖把身上的錢和寶貝交出來。”說完狠狠將廖雄摜在地上,一腳踏住他的胸口。
長街上響起巨大的聲浪:“搶劫,搶劫,搶劫,四爺出巡咯……”。
此時天正黃昏,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一個個裹著紅頭巾的劫匪挨家挨戶地踢門,一時間雞飛狗跳,哭喊叫罵聲響成一片,一個老頭子死死抱著一個小壇子,被人從屋子裏麵拖出來拳打腳踢也不肯鬆手,嘴裏兀自不停地咒罵:“你們這些渣揦子,欺負人的狗東西,總有一天不得好死。”
四大王臉色一沉,瞟了一眼身邊一個跟班:“辦點小事都這麼雞婆,給老子去把他嘴巴封了,掛起來遊街示眾,看誰還他媽該反抗?”那本來就滿是橫肉的臉此刻看起來就像凶神一般可怖。
跟班手持一根專門行刑用的狼牙棒,走到老頭麵前,對兩個盜匪喝道:“給老子按結實了,打到你們身上自個遭殃。”
老人看著烏黑的狼牙棒,棒身上存積著厚厚的血垢,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尖刺上泛著幽暗的光芒,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亡靈。他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恐懼,嘴裏呀呀地怪叫,可是卻掙不脫兩個身強力壯的盜匪的掌控。
狼牙棒高高舉起,迎著最後一縷夕陽,狠狠地向老人的腦袋砸了下去,屋子裏麵傳來一身尖叫,一個老嫗扶著大門跪了下去。
然而狼牙棒並沒有落到老人的頭上,因為強盜跟班的手被另外一隻手給抓住了,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站在他的麵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茫然。
嘩啦一下七八個強盜手執武器將他圍了起來,現場氣氛一下變得十分凝重。
“魅影,你別多事,快閃開。”廖雄不停向魅影使眼色,可是魅影根本就沒有看他,廖雄隻能喊出聲來。
四大王饒有興致地看了魅影一眼,卻蹲下身子拍了拍廖雄的臉蛋:“小子,他是你一夥的?你可知道我要怎麼對付他?”
廖雄趕緊陪著笑臉:“魅影他是個傻子,四大王大人大量,求求你饒過他這一回。”
四大王沒有回答,反而將目光落到廖雄的包袱上:“這個包看起來挺沉的,不知道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抓,廖雄想要護住自己的錢財,可是又不敢,那張瘦臉扭曲得比哭還要難看。
“嘩”,一大把金幣撒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露出貪婪的神色。四大王舔了一下肥厚的嘴唇,晃了晃滿臉的橫肉,嘿嘿一笑:“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就你小子這樣子居然還是個有錢人,估計也是來路不正的吧。”
廖雄眼淚嘩嘩地流,哭得十分傷心:“四爺啊,求求你可憐可憐我,這是我賣了房子,賣了田產,賣了女人,傾家蕩產換來的一點錢,隻為了治好我那個傻弟弟,我,我好可憐呐……”
“你們是兄弟?”四大王驚訝地指了指廖雄,又指了指魅影,在得到廖雄的肯定答複後頓時瘋狂大笑起來,笑得渾身顫抖,連眼淚都快出來了:“你爹媽真是偏心,把你弟養得膘肥體壯,把你卻養得像個猴子樣,真是難為你了。”
“是是是,我也經常抱怨他們,可是他們都走得早,我弟能長成這樣都是因為我省吃儉用,我對我弟比對我自己還好。”
“那樣啊,我到是真的不好太為難你了。”四大王邪惡地一笑:“要不這樣,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