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拚著左臂硬挨了羅鳳歌一棍,拔出長刀斬斷了軟鞭,然後一腳將猴臉青年踢倒,才揮刀劈向又在自己腰間砸了一棍的羅鳳歌。
羅鳳歌接連砸了林烈兩棍,再加上先前擊中肋部的那一掌,已經占了三招的便宜,但對戰勝眼前這個比自己無論是年齡還是體型都小了一號的對手卻毫無信心。
三招擊中,換成一般人,就算不倒下,也會嚎叫或是呻吟,可林烈沒流露出任何痛苦之意。
在林烈全然不顧防守的攻擊下,羅鳳歌也開始漸漸撐不住。原本他還希望林烈會被那三處傷勢先拖垮,哪知道林烈卻像沒事兒人一樣,而且繼續使用以傷換傷的手段。
羅鳳歌對顧奇珍隻想落他的臉麵,發泄一下嫉妒與輕視摻雜的情緒,與林烈更是無仇無怨,此時也隻想找個台階下,哪裏肯以傷換傷。
對林烈這種隻攻不守的打法,要麼以攻對攻先把他打殘,要麼依靠嚴密的防守把他拖垮。
羅鳳歌不敢以傷換傷,就談不上以攻對攻,唯一的勝機就是拖垮林烈。可靠防守拖垮對手是很難的,起碼真元要不比對方差距太大才行。
羅鳳歌覺得單就真元的渾厚精純而言,絕對要勝過林烈。
設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當林烈淩厲的刀法如狂風驟雨般攻來的時候,羅鳳歌每招架一次都是手臂酸麻,才知道單就真元的渾厚精純而言,林烈也照樣甩他幾條街。
對攻又不敢,防守拖不過,羅鳳歌隻能寄望於兩個同伴能騰出手來幫自己。
鐵棍被削斷的人鼻子被打得直流血,又愧又恨,一聲嘶吼,揮著半截鐵棍發瘋似的砸向顧奇珍。
顧奇珍既然用短劍削斷了對方的鐵棍,自然不再畏懼武器的碰撞,手中短劍一味走剛猛的路子,大開大闔,不是劈就是砍,幾個照麵下來就將對手逼得縮手縮腳,毫無還手之力。
黃臉青年雖沒看到顧奇珍削斷鐵棍的情形,但看了同伴手中的半截鐵棍,也猜到了七八分原由,情知同伴肯定是拿不下顧奇珍了。
羅鳳歌雖說與林烈的爭鬥也落了下風,但黃臉青年自付手中這半截軟鞭也幫不上多少忙,隻能與手持半截鐵棍的同伴夾攻顧奇珍,指望速勝顧奇珍之後再聯手對抗林烈。
不得不說,黃臉青年的路子還是對的,他的軟鞭雖然也斷了小半截,但真正舞起來是很靈動的,顧奇珍幾次想要斬削都沒能如願。
在黃臉青年牽製之下,顧奇珍不得不放鬆了對其同伴的壓製,於是半截鐵棍開始發揮了劈砸點戳的威力。一時間,三人難分難解。
林烈用餘光掃了一眼這邊,見顧奇珍一時之間沒有敗落的危險,心中大定,刀法開始變淩厲為沉穩。
左一刀,右一刀,看起來全無章法,甚至沒有一刀能夠威脅到羅鳳歌,然而羅鳳歌很快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因為他感到自己的出招開始變得越來越難。
這種難不是對使用哪種招數感到為難,而是每次出招耗費的真元開始多於往常,而且耗費的真元隨著林烈的揮刀次數增多而越來越多。更要命的是羅鳳歌出招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威力也就越來越小。
羅鳳歌猛然想起林烈學過一路非常冷僻的刀法,名叫天羅刀法。
天羅刀法之所以冷僻,因為它取天羅地網之意,靠刀法帶動周遭的天地靈力編製氣流的羅網困住對手,而不求傷敵,且極為耗費真元。
既耗費真元,又很難傷敵,一般人都認為這樣的刀法實戰意義不大,隻有蠢豬才會去學,也隻有蠢豬才會去用。羅鳳歌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當麵對林烈施展出天羅刀法的時候,羅鳳歌才明白自己這些不屑於這路刀法的人是多麼的愚蠢。
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也許並不一定有用,但一定有原因。羅鳳歌記不清這句話是誰說的了,但他發誓在今後要牢記這句話。
在牢記這句話、不再犯愚蠢的錯誤之前,羅鳳歌眼下急著要做的是從天羅刀法下脫困。
幾乎就在他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有人幫他達到了目的。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
幫他的人是顧奇珍。
顧奇珍奮不顧上地撲過來,雙臂抱了上來。羅鳳歌感覺不對,怎奈在天羅刀法之下根本躲閃不及,被顧奇珍的雙臂牢牢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