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隻覺手中一輕,定睛一看,卻是一根紅黑色的長棍將自己的折扇蕩開了。這根長棍正握在一個其貌不揚的青衫少年手裏。
這折扇是逍遙子從師門得來的武器,自認為雖不及璿天劍、歲月刀這些傳說中的神兵,應該也差不了太多,因此才敢以化湖期的修為飛揚跋扈。
他仗著這把折扇和化湖期的修為,再加上沒碰到過太強的修士,多年來還真沒吃過大虧,如今被一個少年用一根長棍硬接了一招,不僅不忿,而且不解。
逍遙子和青衫少年出手太快,以至於書生根本沒有看到他們的動作,更加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前晃蕩了一遭,兀自朗聲道:“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不過,在下一個瞬間裏,這位敢跟修士叫板的書生就被青衫少年一把甩了出去。
書生如騰雲駕霧般在空中飛出了數十丈,然後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驚魂甫定的年輕文人正在考慮痛罵那個青衫少年的措辭,猛然抬頭看見書有“鹹亨酒館”四個大字的匾牌,手中好像多了件東西,伸手一看,卻是一錠金元寶。
正在疑惑間,遠處響起青衫少年的聲音:“先生且飲兩杯。”
既然有免費的酒喝,那一甩之驚,本秀才就不計較了吧。
於是,袁慧笑著走進了匾牌下的大門。
看著袁慧的笑臉,逍遙子恨得牙根癢癢:“若非青衫小子強出頭,區區一個螻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哪裏還能如此放肆!”
接連受到羞辱和阻攔的逍遙子已經失去了理智,沒有去想青衫少年那一棍為何能蕩開折扇、那一甩為何如此精準,就大拇指一搓,將折扇撒開,用扇麵的邊緣切向青衫少年的胸膛。
胸膛範圍較大,較難躲避,加上顧奇珍身邊站著黃衣少女,身後又跪了一地的人群,不僅沒法躲,而且不能躲,隻有硬扛。
青衫少年剛才那一棍是倉促出手,而且砸在了扇骨上,隻將扇骨砸出了一點兒凹坑。這一棍卻是全力施為,又砸在了扇麵的邊緣,自然更顯威力,竟將扇麵生生砸出了一條寸許長的裂縫。
這折扇的扇骨是千年烏金打造,極其堅硬,扇麵是萬年雪蠶絲織就,也很堅韌,都不是能輕易損毀之物,這次被青衫少年一連兩棍都砸出了傷痕,逍遙子方知對方不是易與之輩。
於是,逍遙子迅速冷靜了下來,急忙抽回折扇,向後一躍,雙手抱拳,道:“誤會,誤會。在下隻是跟二位姑娘開個玩笑。實在不知道友跟她們是同路的,還請海涵。”
青衫少年見對方服軟,將手中長棍撤回,拄在身側,淡淡地道:“我跟兩位姑娘也是素不相識,不過是看你出招太狠才出手相阻。若求諒解,還是對兩位姑娘說吧。”
逍遙子顧忌的是青衫少年,此時得知他與兩位女子本是陌路,心中大定,笑道:“那個窮酸就任由道友處置。不過,人不風流枉少年。既然這兩位姑娘跟你不是同路,不如這個藍衣姑娘歸你,這個黃衣姑娘歸我。意下如何?”
青衫少年見逍遙子仍是念念不忘要將黃衣少女據為己有,臉色一沉。
逍遙子見他不說話,隻道他看中了黃衣少女,道:“若是道友喜歡這個黃衣姑娘,那我就要這藍衣姑娘也成。”
青衫少年怒道:“光天化日之下,豈能如此欺淩弱質女流?”
逍遙子卻道:“道友,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咱們修士比他們俗世之人強,他們就得供著咱們。再說了,咱們修士一生苦修所為何事?不就是財色酒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