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武陵從錢田木身邊經過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
對已經修為已達生蓮期三層的森武陵來說,來自郭侯島土財主家的錢田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螻蟻。
無論多肥大,螻蟻終究還是螻蟻!
森武陵知道袁田讓他去帶來的那個啞巴也是個肥大的螻蟻,比錢田木跟他叔叔加起來還要肥大。
那又怎麼樣呢?如若引起袁田師兄的懷疑,還不是很快就會被撚死?甭說一個來曆不明的武士,就算是生蓮修士,對柳生宗來說,還不是想捏圓就捏圓、想捏扁就捏扁?
迎賓館前有一大片竹林,竹林邊上有一座涼亭,涼亭下有兩張石凳。森武陵找到啞巴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石凳上喝茶。
迎賓館配置的都是海外馳名的羽織玉露茶,是森武陵這些執事平時都喝不到的好茶。但令人憤慨的是,這個啞巴居然一邊喝著還一邊皺著眉頭,像是在喝鄉間那些粗糙的煎茶似的。
“郭侯島的鄉巴佬,喝這麼好的茶居然還皺眉頭,難道還想要喝大陸的嶽西碧蘭嗎?”跟在森武陵身後的兩名見習執事低聲罵道。
這兩名見習執事是剛剛從年輕弟子中選拔出來的。沒法子,前幾天為了清除前任宗主楊觀毅等叛徒,柳生宗死了不少人,幾乎各堂都有死傷,不從年輕弟子中充實一些人手,真的就周轉不開了。
森武陵知道這兩個見習執事雖然還有些稚嫩,辦事還是挺利索的,沒有說什麼。
不等兩名見習執事抒發完憤懣,他就做了個手勢,兩人趕緊閉上嘴,悄悄地分為兩路向涼亭裏的啞巴包抄了過去。
兩名見習執事雖都是隻是化湖修士,但表現得卻非常鎮定、沉穩,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然而,那個郭侯島來的啞巴卻像是早已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回頭,向著森武陵笑了笑,然後一首提起茶壺,一手端著茶杯,分別潑向已經快走到身邊的兩名柳生宗見習執事。
因為相距太近、啞巴的舉動又實在太過出人意料,兩股滾燙的茶湯準確地潑在了兩名見習執事的身上。
化湖修士當然不會被茶湯燙出太嚴重的傷,但這種方式對臉麵的羞辱又豈是一般的傷痛所能相比。
兩名見習執事幾乎同時發出怒喝,又幾乎同時縱身撲向來自郭侯島的啞巴。
啞巴卻像一隻輕盈的小鹿一樣,竄出涼亭,進入了前方的竹林。
兩名見習執事豈肯罷休,跟著追了上去。
這裏的竹子很密,化湖修士的速度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隻能像俗世之人一樣,繞過竹子前行。
追了幾丈,與啞巴之間的距離並未縮短。
森武陵感覺有些不對勁時,三人已經去得遠了。
生蓮三層的柳生宗修士搖了搖頭。他已經決定,等辦完這件差事,一定要好好訓誡這兩個見習執事一番。如此不冷靜,如何能完成宗門交辦的要務?如何能在將來進攻大陸的爭鬥中作出貢獻?
轉眼間,前麵三人已經進入了竹林深處。生蓮二層的柳生宗修士也隻得跟了上去。
竹林不大,前麵三人很快就到了竹林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