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不容易的孩子(1 / 2)

中原四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燥熱的意思了。老黃狗趴在老人的腳邊,誇張地打著哈氣。

老人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罵道:“老東西,別裝了,這種天氣還真能熱到你不成?”

不知是聽懂了老人的話還是被老人拍怕了,老黃狗不僅將身子趴得更低了,而且停止了打哈氣。

見老黃狗安靜了下來,老人拿起了身前草席上擺著的一杆長槍。

長槍看起來並不輕,但在老人手裏,卻像孩童的玩具一樣,不僅顯得很輕,而且顯得很鈍。

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長槍,感受著強烈的鋒銳之意,好像手裏握著的並不是那杆刺穿攬玉山那道青金石門、斬斷那竿紫玉竹、一舉刺死兩名生蓮修士、斬斷寒煙山法器、將偃月刀斬為兩塊廢鐵、刺傷璿天宗丹藥堂長老的寒鐵槍。

寒鐵槍雖然依舊幽幽地泛著寒光,但在這個老得幾乎牙都快要掉光的老人手裏卻乖覺得很。

“多年不見了,沒想到你竟有這番造化。這下子,喪命在你手裏的那些人應該能夠超升了。”老人有些感慨地道。

大約是覺得老人有些矯情,老黃狗突然“汪汪”叫了兩聲。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道:“當然了,還數我的造化最好。誰叫我是璿天宗最老的老不死呢。”

又過了一會兒,老人忽然感慨道:“想來他們快該相見了吧。這兩個孩子,都不容易啊!”

身邊的老黃狗“汪汪汪”連叫了幾聲,似是表示讚同。

舒有君坐在議事堂左首的第一把椅子上,眯著眼,靠著椅背,白玉一般的右手輕輕拍打著椅子的扶手。

坐在左手第三把椅子上的項東流笑道:“今天還是四師兄傷愈之後咱們六人第一次聚齊。待會兒議完了事兒,大家都到我家,嚐嚐我新弄到的西漠五糧燒。”

坐在舒有君對麵的大胖子大笑道:“咱們這些人中,數項老六最會假虛套,我上個月剛開始戒酒,他今天就要請喝酒。陸老四剛剛傷愈也不能喝,董老五和七師妹一向不喝酒。你這酒請得也太假了吧。哈哈哈。”

眾人見大胖子馮無衣調侃得有趣,幾乎都笑了起來,就連被調侃的項東流也露出了笑容。

舒有君卻皺了皺眉頭,道:“說正事兒。東流,你們教諭堂不是說內門弟子的事情有了主意嗎?說來聽聽。”

項東流即刻斂去笑容,道:“顧奇珍被揭發是凝血宗的細作,四師兄親率執法堂的寒煙山前去攬玉山查詢。其並不否認與凝血宗妖人勾結,而且悍然與四師兄動手,動手之時還從身上掉落了一冊《凝血秘籍》。”

說到這裏,教諭堂的長老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蠶眉鳳目的陸明遠身上。

丹藥堂的長老點了點頭,道:“不僅如此。他用的那杆槍應該就是凝血宗聲稱多年前就丟失的凝血槍。”

坐在馮無衣下手的黃臉漢子歎道:“怪不得能傷到四師兄,原來手裏有這等魔物。實在該殺!”

坐在項東流對麵的紅衣美婦卻道:“即便如此,還是應該擒他回來詳細審問才是最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