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奇珍在劈砍寒鐵鎖鏈的時候,判官筆就已經有了一道裂紋,此時再用它去硬撼那些斧錘、杵棒和刀劍,很有些螳臂當車的意思。
一些柳生宗的修士們認為,也許是眼前這個奇貌不揚的大陸青年修士用慣了那些千年寒鐵、萬載庚金煉製的法器,愚蠢地認為此時手中的判官筆也是一柄極其堅韌的法器,才會如此托大地硬撼呼嘯而去的數十件法器。
他們相信,五息之後,這個大陸青年修士就會不成人形。
有些柳生宗的修士甚至認為過分的奢侈本就是一種罪惡,若是這個大陸青年修士因為奢侈地使用法器而死於法器,應該也算是一種報應。
大陸青年修士的判官筆剛剛刺出,第一波法器已經攻來。
柳生宗的修士們驚奇地發現,這支判官筆居然也帶有震顫的意味,而且震顫得似乎比枯槁中年人懷抱中的鐵柱子還要猛烈。
不過他們馬上就恢複了平靜——震顫再強烈又有什麼用?鐵柱子能夠震開沉重的斧錘杵棒,那是它本身也極為沉重。判官筆這等份量,充其量也就能震開匕首、飛鏢。
最先劈到這支判官筆的是一柄泛著寒光的大斧。大斧的柄非常長,斧麵也很大,抵得上半扇門板。
大斧的主人並沒有淩空禦器,而是將大斧牢牢攥在手裏。禦器雖快,終不如將法器握在手裏發出的力量更大。
如此巨大的一柄斧頭劈在細如麻秸杆、短似旱煙袋的判官筆上,怎麼都該一斧兩斷。
然而,大斧被以極快速度震顫著的判官筆震開了,判官筆卻毫發無傷。
而且,大斧這次比上次震開得更遠。
接著,是一柄大鐵錘和一根狼牙棒。
大鐵錘禦空而來,狼牙棒被主人握在手裏,都是帶著“嗚嗚”的厲嘯,聲勢驚人。
但是,當它們碰到判官筆後,仍是與大斧一樣的命運——被遠遠地震開。
接下來,更多的法器碰上判官筆,也都紛紛被震開。
法器紛飛中,山洞裏衝出來的一行四人已經穿過了這座名為“不動”的大陣。
枯槁的中年人旁若無人地笑道:“你小子倒不算太笨。”
顧奇珍可不敢這麼放鬆,仍是打量著四周。
枯槁中年人懷抱中的鐵柱子已經停止了震顫,大陸青年修士手中的判官筆也已震顫得沒那麼強烈。
看著一行四人的背影,柳生宗的修士們都很震撼——能夠困住三個飛虹修士、曾經困殺前任宗主的“不動”大陣就這樣被破了!被一個在陰牢裏呆了很多年的人和一個大陸來的毛頭小子給破了!
大部分柳生宗的修士們都呆若木雞,眼睜睜地看著四人向山下走去。
可是,有人意難平。
不管怎麼說,那個枯槁的中年人總算是個大修士,也曾經有過屬於他的輝煌,可這個大陸來的毛頭小子算什麼,跟晁衡這個叛徒有牽連,說不定手上還沾了海外修士的血,怎能任由他就此揚長而去?
大陸青年修士剛剛走出“不動”大陣後的一息,有三道身影自呆立的柳生宗修士人群中掠出,齊齊向他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