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陸的青年修士不僅再次震驚了虯髯大漢,也再次震驚了每一個柳生宗修士。
若說判官筆的爆裂和連續刺出兩槍的能力展示了他異常渾厚的真元,那麼在判官筆爆裂之時抱住鐵柱子和在大斧劈到之際左手食中二指的一敲則展示了他異常出色的應變,而能夠刺出那樣連飛虹修士都無法抵擋的一槍則展示了他的天賦。
有如此渾厚的真元,有如此出色的應變,又有這樣令人驚豔的天賦,莫說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修士,即便是一個壯年修士,也足以令人動容。
柳生宗的兩名飛虹修士盡管也很動容,但已沒有了表達的機會。
千年寒鐵打造的柱子毫無懸念地撞中了兩名柳生宗飛虹修士的胸膛,兩人均是噴出一口鮮血後,踉蹌了幾步,就栽倒在了地上。
顧奇珍回頭看了看枯槁的中年人。
在他想要刺穿兩個柳生宗飛虹修士的胸膛時,枯槁的中年人突然向後拉了一下鐵柱子。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細節。但顧奇珍對這個細節很在意。
枯槁的中年人卻是隱隱有一些憂色。
像他這樣被柳生宗在陰牢裏困了那麼多年的人,一定不會將柳生宗的報複放在心上。他在擔心什麼?
三名飛虹修士全都重傷不起,枯槁中年人和來自大陸的青年修士一行再向山下走去的時候,柳生宗的修士們便沒有再去追擊。
一行四人一路向山門走去,再無阻礙。
宮瑾雖然知道前途不會這麼平靜,小宮藏卻很是樂觀,開始喜笑顏開地跟會說話的“啞巴大哥”聊天,像是要彌補半天來對他的冷落。
“你方才使出的不是劍指。”枯槁中年人突然用大陸語道。
若是在到攬玉山之前有人這麼說,顧奇珍絕對不會承認。可是經過了陸明遠查詢之後,大陸青年修士已經對接受凝血宗修士幫助一事供認不諱,對似是而非的劍指也就沒什麼好隱藏的了。
他平靜地用大陸語道:“的確不是劍指。”
“我沒見過這種功法。”枯槁的中年人又道。
顧奇珍不想沒禮貌地用“你沒見過的功法多得是”之類的話去敷衍這個神秘卻強大的中年修士,便如實答道:“這本就不是什麼功法,而是我依靠皮糙肉厚硬用手指去敲的。”
枯槁的中年人想了想,歎道:“起初我還懷疑你是來騙取我信任的。似你這等少年修士,有這般真元、這般體魄,無論在哪個宗門,都應是天驕一般的人物,哪裏還需要我的這些東西。”
受到這般大修士的稱讚,即便城府再深,也難免有些喜悅,可大陸青年修士卻想到了璿天宗那些大人物將自己視為寇仇的一幕,心中一酸,急忙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顧奇珍一行四人踏著晨曦趕路,很快就登上了柳生宗山門所在的山峰。
遠遠望去,山峰上的建築鱗次櫛比,雖不及璿天宗的宮殿雄壯巍峨,但雅致方麵毫不遜色。初升的陽光照在漢白玉搭建的山門上,閃出熠熠的光輝,彌漫的山靄蒸騰開來,將整座山峰襯托得仿佛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