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的寶劍輕鬆刺中了璿天宗中年修士的右臂。
隨著長劍“嘡啷”一聲掉落到甲板上,七劫陣終於宣告瓦解。
攻破七劫陣的這一劍看似很輕鬆,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劍之前的一切都不輕鬆。
且不說潘泰、李國瑞和那高大青年損毀的法器,單是鮮紅的巨杵在那片漩渦般真元中砸開一道空隙、紫色綾帶纏住中年修士的長劍、趙四巧妙借力用另一柄劍為最後一柄劍加速,還有高大青年利用法器的自爆阻礙閣老康的金鈴,隻要這其中的任何一個環節不能恰到好處,都未必能攻破七劫陣。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名璿天宗的中年修士,若是他第一次麵對百善圖的攻擊時閃避或是抵擋,接下來也許就不會矯枉過正到連紫色綾帶那一類的法器也要抵擋。若是對紫色綾帶置之不理,趙四的這一劍也未必能刺中他,最後的破陣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無論如何,這些年輕人還是破掉了七劫陣。這不僅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幹得好!”段櫻染一邊激動得搬著趙四的肩膀搖晃個不停,一邊眉開眼笑地道:“今天準你喝酒!”
“了不起!”遠處的船頭,朱佗撫掌大笑。
潘泰隻是笑了笑,但眼神中的認可和讚賞之意是毋庸置疑的。
“了不起!”李國瑞豎起了大拇指。
高大青年也乘著小船到了旁邊。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向趙四點了點頭。看到高大青年的認可,段櫻染笑得更開心了。
因為有了閣老康的介入,碧潮閣的修士大都不便喝彩,但在趙四一劍破陣那一刹發出的呼喊,明顯帶著驚喜的意味。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閣老光臉色鐵青,閣老康顯得異常焦急,白毓明倒是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隻是一味地朝著顧奇珍猛攻。
七劫陣已不複存在,但敵人仍在。
除了相繼負傷的清秀少年修士和中年修士之外,以白毓明為首的五名璿天宗修士仍在與顧奇珍廝殺,大有不死不休之勢;碼頭上飛起的法器還有幾件尚在,而且正在朝顧奇珍飛去;更重要的是,那個半步混宇修為的飛了大師就站在離顧奇珍不遠的地方,隨時可以向他發起攻擊。
這都不是事兒。
顧奇珍將百善圖往身前一擋,馭使著大船便要飛向西方。
沒了七劫陣,縱是這七名璿天宗修士與手持百善圖的顧奇珍同行,也奈何不了他一分一毫;閣老光及其心腹的法器已是消耗殆盡,也難以對顧奇珍構成太大威脅。
隻要大船能夠飛到西邊的海水裏,不說與那些來自西方的年輕人會合,也不會閣老秀會再度馭使強大的水龍,光是顧奇珍一個人就足以全身而退。
但有人不願讓這種事情發生。
“飛了大師,大局為重!”白毓明突然喊了一嗓子。
聽到白毓明的喊話,飛了大師歎了口氣之後,還是揮動降魔杵向顧奇珍砸去。
雖然有百善圖的防護,不至於被璿天宗的五名修士刺傷,但再麵對半步混宇修士的佛門至寶,顧奇珍是絕對不敢硬扛的。
千鈞一發之際,顧奇珍抬手將百善圖擲出,然後拉起身後的閣老秀,跳了上去。
兩人剛剛踏上百善圖,方才立足的那艘大船便被降魔杵砸出了一個深坑。
顧奇珍不敢大意,急忙馭使百善圖向西飛去。
飛了大師一擊不中,似是極為惱怒,竟然接連幾杵,盡數砸在大船上,將看似牢不可破的大船砸成了幾十塊碎金屬。
白毓明冷哼一聲,也不說話,飛身向西追去。其餘四名戰力尚存的璿天宗修士扶起兩名負傷的同伴,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