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了後顧之憂,那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突圍。
璿天宗的棄徒深深地看了一牆之隔的父母之後,猛地轉身向門外的方向,右手緊握百善圖卷軸,左手拍向門上的桃符。
在他拍上桃符之時,那道已經處在破碎邊緣的透明屏障便憑空消失了。
透明壁障消失之時,璿天宗棄徒縱身而出,揮動卷軸,掃向那些原本轟向透明壁障的法器。
這些璿天宗修士一直轟擊透明壁障,實在想不到顧奇珍會突然衝出來,加上轟擊了多時,真元已不如初時充沛,卷軸一掃之下,十數件法器中竟有一大半被掃得四下亂飛。
但這些修士既然被璿天宗派來對付顧奇珍,自然也非等閑之輩。這些璿天宗修士雖是被顧奇珍突然的衝出震驚了一刹那,但在下一個刹那,都紛紛恢複了對敵的姿態,那些被掃飛的法器大多也都被重新馭使到了能夠隨時攻擊顧奇珍的位置。
“居然一點兒也不顧忌父母的安危,果然是沾染了魔宗便連人都當不好。”赤紅臉修士明知顧奇珍絕非不顧父母,仍是將一盆汙水潑到了他的身上。
對於赤紅臉修士來說,莫說不顧父母這種事情,就算再荒唐、再離譜一百倍的事情,加諸魔宗細作身上也是沒有問題的。
誰教他沾上了萬惡的魔宗呢!
不等顧奇珍答話,赤紅臉修士就是“出手”一聲斷喝。然後,數十件法器如雨點般砸了過來。
顧奇珍情知對方是有意抹黑,卻無從辯解,隻覺得心中塊壘堵塞,卻又驅之不去,當下一聲長嘯,揮動百善圖向前衝去。
這次,被百善圖掃飛的法器並不是很多,隻有三四成左右的法器飛了出去,大多數法器在被百善圖擋住之後,便紛紛從兩側繞了過來。有兩件法器最是可惱,竟是繞過顧奇珍,徑直飛向房子裏去了。
顧奇珍當然明白,那些從兩側攻向自己的法器自然是要避開百善圖。敵對雙方廝殺,避強擊弱原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但那兩件飛進房屋的法器卻極為陰損。
這些璿天宗修士看不到西屋的情形,還想以此將顧奇珍逼回房屋之內去解圍,至少也要擾的自己心神不定。
這招看似拙簡單,卻極為有效。顧奇珍此次回到這裏,就是為了父母的安危,又豈能不顧他們脫身而去。隻是有了紫霑道長十幾年前留下的布置,顧奇珍已然對那兩件法器毫不在乎了。
璿天宗的棄徒一聲冷笑,全然不顧身後與兩側的法器,手中卷軸疾刺而出,身子也隨之向前躍去。
在顧奇珍學自白清羽帶著震顫意味的一刺之下,身前本就不多的法器便都被震得偏離了預想中的軌道。
下一息,手持卷軸的璿天宗棄徒便輕輕鬆鬆地突圍而出,行至璿天宗一幹修士身前丈許之處。
關於眼前這個魔宗細作奇異的蓮花、精純的真元、鋒利的長槍、堅韌的卷軸,這些璿天宗修士都曾有耳聞。但他們曾未聽說過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還會這種帶有強烈震顫意味的一刺。
此時知道為時已晚。
馭使著法器都擋不住這個家夥,赤手空拳就更不用想了。
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飛進西屋裏的那兩件法器——隻要這兩件法器能夠製住顧泓夫婦,就可以用來要挾眼前這個可怕的家夥。
然而,隨著緊接著的兩聲“鏗鏘”,璿天宗的一幹修士大都變了臉色,因為他們想到了一種可能——西屋裏也有一道壁障。
剛剛那一道壁障已經耗費了他們許多時間,想來這道壁障耗費的時間也少不到哪兒去。而顧奇珍的拳頭已經揚起,而且砸了過來。
赤紅臉修士強自鎮定,嘶聲道:“顧奇珍,我們發現你行蹤之時,就向宗門發出了訊號。宗門很快就會有大人物趕來,你切莫要意氣用事!”
言下之意,顧奇珍若是就此逃走,要比留在這裏報複安全得多。
“意氣用事?”璿天宗棄徒一邊繼續向前揮拳,一邊嘿嘿冷笑道:“哥哥我今天還就意氣用事了,你又能怎麼樣!”
顧奇珍並沒練過專門練過高明的拳法,會的隻是璿天宗入門的青雲拳法。
不過,便是這最普通的青雲拳法,在他使來,也是極巧、極快、極強。
首當其衝的赤紅臉修士雖然也手忙腳亂地盡力抵擋,但終究還是被一拳打歪了鼻子,殷紅的鼻血直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