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家伯父伯母沒有危險,咱們還是趕快去幫奇珍吧。看他的樣子,如果再遇上敵人,隻怕……”簡俊有些焦慮地道。
林烈更是已經邁開了腳步,向西行去。
“去不了了。”就在眾人準備跟著林烈向西進發之時,閣老秀突然道。
“為什麼?”朱佗與林烈一口同聲問道。
閣老秀苦笑道:“隻怕有人不希望我們去。”
恰在此時,遠處有人朗聲道:“自前年天南一別,已有兩年未睹閣老風采。此番攜五嶷岩茶前去東海探望,途遇飛了大師,才知道大駕已至中原。今日咱們且放下那紅塵俗務,一同品茗,豈不快哉!”
說話間,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和一個枯瘦老僧已來到這些年輕人對麵不足二十丈之處。
枯瘦老僧正是聖光寺的半步混宇修士。
朱佗、林烈、趙四,包括藍嵐,雖然都不認得這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倒也從他的話語中猜到了八九分。
“師父,您怎麼來了?”俊美的紫曜門虯髯修士與廝殺起來比林烈也不遑多讓的師弟一起迎了上去。
即是潘泰與李國瑞的師父,自然就是紫曜門的大長老、紫曜門門主的師兄、紫曜門唯一的半步混宇修士——劉維標。
顧奇珍的這些朋友雖然年輕,卻並不愚蠢,都看出了些貓膩。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趁著潘泰和李國瑞上前拜見師尊的時候,林烈問道。
“就是你所猜想的意思。”閣老秀答道。
對於劉維標和飛了大師,林烈所猜想的意思與其他人所猜想的意思一樣——阻止閣老秀等人與顧奇珍會合。
“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奇珍孤立無援?”朱佗有些惱火地踢起腳下的一粒石子,道。
閣老秀沒有直接回答碧潮閣年輕弟子的問題,而是說道:“我若不計生死,能夠與他們之中的一個打平。”
兩個混宇修士,閣老秀固然能打平其中一個,其他年輕人加起來卻未必能打贏另外一個。
隻要打不贏對方,在這裏喝茶與廝殺一場對顧奇珍並沒有多少差別——唯一的差別是,廝殺之後,他的朋友可能會少幾個。
在沉默中,閣老秀溫和而又堅定地道:“人,總有一些需要自己去獨自麵對的時候。”
顧奇珍知道,他的這些年輕朋友有熱情,有熱血,也有實力,但與那些要將他置於死地甚至屈辱之地的人相比,實力還是弱了一些。
實力弱一些,也就意味著隻能給他的逃跑創造一些機會、爭取一些時間,並不能致勝,甚至不能爭取太多的時間。
因此,從小鎮開始,他就在不惜真元地向西飛奔。
不惜真元的後果,往往意味著真元的快速衰竭。
對一個連續曆經苦戰且多處負傷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在連續飛奔了兩天三夜之後,心力交瘁的顧奇珍看到了一片無垠的山巒。
他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中原與西漠之間的天然屏障——恒斷山脈。
恒斷山脈就像從天而降的一道天然屏障,將中原與西漠隔為兩段。隻要越過恒斷山脈,便進入了西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