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一樣飲酒兩樣情(1 / 2)

雖然人人都知道中原青年修士在對弈不第老秀才黃星昊時使用了手段,但人家畢竟事先服用了潛龍館提供的禁元丸,而且真的沒有動用真元,穆通大執事總不能像街頭的頑童吵架一樣以不絕於口的“你就是耍賴了,你就是耍賴了”來逼迫對方承認使用了手段。因此,潛龍館大執事隻得捏著鼻子承認中原青年修士弈棋“冠絕西漠”。

也就是說,不識抬舉的中原青年修士從此便擁有了在潛龍館永久混吃等死的資格,而且是吃玉盤珍饈、喝瓊漿玉液的那種混吃。

一天兩壇的大陸頂級美酒五糧燒,再加上每天變著花樣烹製的水煮東星斑、冬蟲夏草燉花膠、飛龍湯、鳳尾魚翅、踏雪尋熊等菜肴,莫說任由中原青年修士吃喝幾十年,就算隻吃喝幾個月,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雖然這筆開支對有著數千年積累的明月教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被派到俗世來招攬人才的潛龍館來說,絕對是不堪重負。

在中原青年修士身上一再失算的大執事隻好冒著被懲處的風險,立即向宗門詳詳細細呈報了這名古怪青年的情況。

出乎意料的是,宗門幾天之後發來的指令並沒有雷霆震怒,隻有“以禮相待”四個字。

當然,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後麵,是無數的金銀。

雖然這些金銀不需要潛龍館的大執事私人掏腰包,但看著這足以養活數十戶俗世人家的錢財白白花費在那個壓根無意加入明月教的青年白眼狼身上,仍是不免唏噓不已。

不過唏噓歸唏噓,他沒膽量也犯不著違背宗門的指令給這匹來自中原的白眼狼使絆子。

同樣,不敢使絆子歸不敢使絆子,大執事也沒少在人前人後一邊看著天字第二號貴賓房,一邊搖頭又歎氣。

在接到宗門指令的第三天清晨,一貫早起就坐在大廳裏那張黃花梨太師椅上飲茶的大執事想起那個白眼狼,頓時沒了飲茶的興頭,一聲長歎之後,將手中的紫砂壺緩緩放在了黃花梨茶幾上。

身為明月教修士的穆通正無奈地苦笑著搖頭時,突然看到一個身材頎長、麵如冠玉的青年公子背著手施施然走了過來。

看到這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出現在這裏,大執事以為是自己的昏花老眼看錯了,急忙揉眼再看。

再看時,這位在明月教人稱龍公子、實為少教主的青年已經進入了大廳。

身為明月教修士的潛龍館大執事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剛想開口,隻見高大英俊的明月教少教主將右手伸到身前微微壓了壓,便不敢做聲了。

明月教青年修士低聲問道:“他在哪兒?”

見多識廣的潛龍館大執事一怔,隨即想到這段時間館內並無第二個不尋常的人,便指了指天字第二號貴賓房的方位。

明月教青年修士得到答案,便背著手向天字第二號走去。

大執事邁起小碎步要跟上去,明月教青年修士卻頭也不回地說了句“不用。”

推開天字第二號貴賓房的門,一股酒味撲麵而來,龍公子皺了皺眉頭。

一個人身著裹著棉被側臥在床上,背對著房門,手提一個酒壺,想來應是躺在床上一邊看著窗外一邊飲酒。

龍公子並沒有刻意控製腳步聲和推門的聲音,因此這個尚未起床的人不可能聽不到有人走過來,但他並未回頭,而是舉起酒壺痛飲了一氣。

“早飯不用送進來,午飯也不用送了。你們替我吃了吧。”抹了抹嘴角淋漓的酒水,酒意十足的中原青年修士以為門口站的是潛龍館哪位送飯的仆役,便頭也不回地交待了一聲,然後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龍公子搖了搖頭,關上房門,走了。

當明月教的少教主從大廳走出去的時候,潛龍館的大執事隱隱約約聽到他嘴裏咕噥了一句“這人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