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時還不能走。”龍浩冷冷地對璿天宗棄徒說道。
“為什麼?”顧奇珍對一直想趕他走的龍少爺突然不讓他走感到有些奇怪
龍浩沒好氣地道:“老頭子想見你。”
老頭子,是明月教年輕一代弟子私下對教主藍天豪的稱呼。據說,藍天豪本人對這個稱呼並不反感。
既然是藍天豪要見顧奇珍,事情似乎便容易解釋了——明月教教主要見見掌上明珠心儀的少年,少教主縱使不讚同也隻得捏著鼻子來告知。
對於跟明月教教主的見麵,顧奇珍顯得很重視,不僅因為心中充滿了對藍嵐等明月教年輕一代弟子屢次出手相助的感激或是對當今大陸頂級權勢之人的好奇,更重要的是有機會拿回璿天宗的宗主信物。
先前萬念俱灰時,璿天宗的棄徒早已將生死榮辱拋到九霄雲外,更不會再去索要什麼宗主信物。此時,聽到大陸即將與海外入侵者開戰的消息,他雖然並未因此豁然開朗或是抖擻精神,但為大陸或者說在這片大陸上生活著的親人、故人、普通人去廝殺,甚至死戰的念頭已經如火焰般升騰而起。因此,拿到宗主信物為大陸增添一些取勝的把握,就顯得很重要了。
“不知藍教主何時召見在下?”顧奇珍問道。
高大英俊的明月教少教主沒好氣地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到時候就知道了。”
次日一大早,三名少年便離開了明月教。
接下來的日子,原本為四名少年安排的院落,便隻剩下了顧奇珍一個人。藍嵐與段櫻染雖然也隔三差五地來探望,但終究不似趙四他們三個那般終日廝混、言談無忌,難免有些寂寞。
原本寂寞和哀愁這些情緒是能夠用烈酒消解或緩解的,可是自抵達明月教第一天的酩酊大醉之後,璿天宗的棄徒聽到“酒”字就會惡心欲嘔,更別提像以前那樣狂歌痛飲了。就連明月教每日供應的美酒,也隻能讓人堆放在東廂房裏,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既不能借酒消愁,又即將投身抵禦海外入侵的大戰,百無聊賴的璿天宗棄徒索性修煉了起來。
盡管已有幾個月沒修煉了,他在凝練真元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生澀。
對於十多年來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幾乎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的人來說,無論多麼漫長的時間都無法改變他對這件事情的熟悉。
更為順利的是,他感覺到凝練真元的效率要遠遠高於以前。
按這種效率,恐怕十來天就能突破一個小境界。
即便在化湖之後的那段時間裏,顧奇珍也隻是一月突破一個小境界。那樣的進境已令璿天宗眾人側目,如今的進境豈非更加不同凡響?
若說是之前化湖失敗積累的殘存真元帶來的好處,以前的進境又如何不見這般大的好處?
顧奇珍前思後想,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自己的天賦神通在西漠威力更大。
做熟悉的事情,很容易采取熟悉的方式。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璿天宗的棄徒又恢複了以往熟悉的那種生活——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
連續修煉了八天之後,他便感覺到神湖裏那朵蓮花長出了第八個葉片。
生蓮八層就這樣輕鬆到達了!
接下來,他繼續修煉,直到大年三十這天。
這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之時,開始陸陸續續地傳來鞭炮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