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莞清向來起床早晨要喝一盞茉莉茶,今天起得早約好了李獻和溫良書。熙熙把蘭花搬到了院裏去了,莞清蹲在花盆前托著腮。
“小姐,姑爺來信了。”
莞清一聽這話抬頭就瞪著她,站了起來拿過熙熙手上的信
“叫誰姑爺呢?”
熙熙笑著道:“遲早的事情嘛!得先把口改了,不然以後叫錯了可不好。”
莞清捏著她的嘴,笑著道:“就你嘴貧。”
熙熙摸著臉笑容卻不改,莞清背過身去拆開了信封。顏令殊的字她原先也是見過的,和紙上的字不大相同,莞清覺著他的行草寫的瀟灑還想讓他教教自己,可沒想到這會倒寫上行楷了。
“莞莞吾妻。”
莞清看了開頭便笑了,熙熙低著頭瞧著她的樣子,打趣道
“呀!姑爺是不是要回來了?這麼開心啊!”
莞清也沒睬她,信其實也就一頁紙實在算不上長,大多也是叮囑同關切,隻是看到最後莞清心裏卻覺得不一樣了。
“離京已有一月,得空時總是記掛著你,想著你瘦沒瘦、著沒著涼、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莞莞,若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你我之間必是隔著幾生幾世了。近來姑蘇天涼,京中更甚,切不可貪涼。我一切平安順遂,不必記掛。”
莞清看著落款處寫著“夫非同”三個字,信上的每字每句好似他那淡然的聲音在耳邊響徹,好似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想你了。”
莞清笑著將信折了起來,便拎著裙子上了台階往房裏走,熙熙看著莞清的背影立刻跑到攘攘身邊問道
“小姐,這是幹嘛去啊?”
攘攘敲著她的小腦袋說:“自然是要給姑爺回信去啊!”
熙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著攘攘“你是不是也經常給那呆秀才寫信,真不知道我們家如花似玉的攘攘怎麼會喜歡那呆秀才。”
攘攘耳朵尖上冒著紅,瞪著她
“懶得跟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說話,總是會有人來收拾你的。”
熙熙挑了挑眉道:“還收拾我?我不收拾別人就不錯了。”
說罷向著攘攘吐了吐舌頭,攘攘剛欲伸手捏她臉就聽得門口的聲音,原是溫良書帶著李獻來了。
李獻最是愛和女孩子說話的,以前每次來見著熙熙攘攘總是要說上許久,今日見了自也是不會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他拍著攘攘的頭道:“小丫頭要收拾誰去?”
熙熙摸著頭看著李獻略了一聲就躲到攘攘身後說道
“就知道欺負我,你有本事欺負小姐去啊!”
李獻歎了口氣道:“說起來你們家小姐最近是怎麼了,原先見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娘上次見著她倒一個勁兒的誇她還說我瞎編排她。”
溫良書踹了他一腳才道:“你就沒個正行,什麼話都給你娘說,活該!”
熙熙也在後麵附應著說道:“活該!”
李獻拍了拍被溫良書踢髒的褲子後指著溫良書說道
“你小子有良心沒有,回頭我就告訴你爹去上次你把張大人家的……”
李獻話還沒說完就被溫良書捂住了嘴巴,溫良書一副討好的樣子低聲說道
“一頓福香閣,我請我請。”
李獻扒拉開他的手才道:“你們家小六我動不了,後麵有人撐著腰,你我可……”
李獻話還沒說完,溫良書便清著嗓子說道
“那個莞莞呢!”
攘攘看溫良書這下不來台的樣子必是有什麼把柄落在李獻手裏了,也就幫著打圓場說道:“小姐在房裏寫信呢吧!五少爺和李獻少爺裏頭坐吧!”
溫良書忙點著頭道:“走走走,站在外麵怪冷的。”
李獻十分嫌棄的看著溫良書,直搖著頭跟著他往裏走,哪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溫良書慌張的聲音
“莞莞,莞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