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令殊被京兆府的人發現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京兆府巡夜時遇見了一個醉酒的乞丐搖搖晃晃的不停喊叫便就追了上去,可沒走了多久那乞丐就暈在了街上,京兆府的人準備將他拍醒,哪知道怎麼也拍不醒便就隻能將他帶回去了。
一眾人正走到拐彎處卻迷迷糊糊的隻看見一頂轎子,提著燈籠的頭領見狀就停了下來,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頂轎子停在小巷中間,頭領走近了卻覺得愈發的不對勁了,為何轎子旁靠著那麼些人。
頭領緩緩抽出了刀,低聲對身後的眾人說道
“小心!前麵似乎死了人。”
眾人一聽誰也沒想到會發現這種事情,一個個的腦子裏的那根弦立刻便就緊繃起來了,頓時暗夜裏閃著寒光的刀劍一柄柄的就抽了出來。
頭領握緊了手裏的刀緩慢的向前,不斷靠近轎子一切便就在眼前清晰起來了,轎子四周躺著四個轎夫,頭領連忙蹲下摸了摸頸側的脈搏早已經不跳動了,連屍體都已經凍得發硬了。
頭領將燈籠照近了,看見了其中一人的頸側上插著一把小飛鏢,頭領轉頭便問身旁的人
“看看其他人的頸側是不是也有一把飛鏢?”
身旁的人連忙蹲了下來,翻過趴在地上的轎夫,果不其然也都有著一把小飛鏢,他轉過頭急忙回道
“是,頭兒,都有。”
說罷便又低下了頭想要將轎夫頸側的飛鏢拔出來,可手指剛剛才觸碰到那飛鏢的柄上,便聽見身後的頭領焦急的聲音喊道
“住手,這飛鏢上有毒。”
“什麼?”
他急忙縮回了手,又打著燈籠仔細的去看,果不其然那鏢身旁邊的鮮血呈的都是黑色的,這不禁才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碰到,這死法這樣的不尋常還不知道是什麼毒呢?要是遇見了不能解的毒、不知名的毒,那自己唯有等死了。
頭領這邊方才鬆下一口氣,便聽見前麵的人喊他
“頭兒,這兒有個頸側沒有飛鏢的,好像還有氣兒。”
頭領一聽,連忙跑了過去,幾人小心翼翼的將人翻了過來,頭領隻覺得手裏黏糊糊的,燈籠一照才發現地上身上許多血,手裏黏糊糊的也是他的血,躺在那兒的人正是顏令殊!
頭領打著燈籠隻掛念著人是不是還活著,隻道屬下叫出
“頭兒,這人穿著官服。”
頭領下意識的低了頭,心裏暗自一驚,喊道
“這是二品的官服,快快快啊!送醫館去,你去稟報府尹大人讓他速速趕去醫館,至於其他人便留在原地看守現場。”
眾人都道
“是。”
頭領連忙扶起顏令殊,兩個人拖著他就往醫館走,可沒走兩步另一人便問道
“頭兒,那乞丐呢?”
頭領慌不迭的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哪裏管什麼喝醉酒的乞丐啊!這位大人還不知道是什麼大人物,要是出了事情你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說罷便就托起顏令殊胳膊駕著他連忙往醫館趕,可剩下的人腦子裏那根弦都一直繃著,想起乞丐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哪裏還見什麼乞丐的蹤影啊!
溫莞清到顏府的時候,顏令殊剛被人抬著送了回去,溫莞清打著馬穿了長街,街上的人是少有見這樣的大家閨秀在外揮馬揚鞭的,不出半日四九城裏便都傳遍了。
有說是私奔的癡情人兒,有說是追賊的女俠,反正是說什麼的都有了。而溫莞清此刻卻渾然不知的坐在顏令殊的床邊,原來此時此刻,看著他躺在床上是這樣一種感受,想起當日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時候顏令殊是不是也是此番的心情啊!
顏令殊摘了網巾,解了發髻,頭上上了藥用白布包裹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在夜裏凍得,整個人臉色白的嚇人。溫莞清隻能給他攏緊了被子,用用浸了熱水的毛巾擠幹了一點一點的去給他擦臉,擦手。
晚生端著藥上來的時候,穿著一件藍色的襖子,喪著臉眼淚就流了下來,晚生見了溫莞清立刻就跪在了麵前,托著藥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