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1 / 3)

一連三天,南宮玉總領朝政,每晚批閱的奏折如山,還要處理戶部和軍部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張居正和高拱曾來拜見過他,隻做了短暫的交談就離去了。張居正提醒南宮玉小心嚴黨也許在密謀著什麼,三天早朝不上奏絕不是嚴家的風格,他們也絕不會這麼輕易認輸。

南宮玉心知張居正說的有道理,但他實在沒功夫深想,反正朱厚熜隻閉關一個月,頂多也就再辛苦幾天。

事情的曲折發生在第四天,南宮玉剛剛上朝,就有一隊禁衛軍簇擁著一人走進殿來。群臣一陣喧嘩,可當見到簇擁的那人時全都跪地下拜道:“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那人正是皇太子朱載垕,隻見他相貌英俊,臉色蒼白,精神卻是不錯,龍行虎步並無病態,來到大殿正中道:“諸位平身。”

接著向南宮玉施禮道:“皇叔監國辛苦了,近日小王身體好轉,得知父王閉關修行,特意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南宮玉忙還禮道:“世子言重了。皇帝不在,太子監國,殿下既然龍體好轉,當然由殿下總領朝政才是。”

朱載垕笑道:“父王明令讓皇叔為攝政王,侄兒豈敢僭越,願聽皇叔調遣。”這時嚴世藩出列道:“皇上讓應天王監國隻因殿下龍體抱恙,如果皇上得知殿下已然好轉肯定會讓殿下監國的,這是祖製。”南宮玉心想“你要真心不想監國,帶禁衛軍進來做什麼?這不是故意給我壓力麼?不過你來監國更好,我正好得以清閑。”便道:“嚴大人說的是,攝政之位非太子莫屬,在下實不敢再坐下去了。”

朱載垕也不再謙讓,走到南宮玉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道:“繼續朝議吧。”南宮玉走下來後,張居正手捧奏折道:“臣有事啟奏,山東河北的災區雖已賑災安撫,但今年的土地仍然貧瘠難用,臣建議從別的省調糧食前去,平價賣給兩省災民,買不起的還允許他們借貸糧食,待他們明年秋收後償還。”

朱載垕看過他的奏折,徐徐道:“朝廷已經接濟了他們一年,要是明年土地仍然貧瘠,是不是還要接濟?欠朝廷的糧食是否能及時償還?接濟不是辦法,隻能讓百姓自力更生。”

張居正道:“賑災糧隻是杯水車薪,如果今年不繼續接濟,就會有大量的難民淪為乞丐,流往別的城市,甚至會引起動亂,如此惡性循環,土地更沒有人耕種,國家的負擔也就更大呀。”朱載垕笑道:“刁民還敢造反麼?如果全天下的百姓都懶得種田,都指望朝廷養活他們,早把我們大明吃窮了,此議不準。”

張居正支吾了一聲,把話咽下下去,道了聲“是”退回隊伍,和高拱奇怪的對視了一眼,高拱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奏折,張居正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時嚴世藩和鄢懋卿依次出列上奏,內容都是擴建宮殿,加大征稅力度,擴大江南桑蠶麵積等一共八道奏疏,朱載垕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後就拍板同意了。”

當天朝議結束後一個時辰,張居正和高拱二人身著便裝前來找到南宮玉,高拱直接問道:“王爺對今天的早朝有何想法?”南宮玉道:“太子監國合情合理,也沒什麼不妥。”高拱道:“下臣不是說的這個,是太子否決了張太嶽的提案,接連準奏了嚴黨的提案,王爺不覺得奇怪麼?”

南宮玉心知官場水深,要先探明他們的意思再說,便沉吟道:“也許殿下有他自己的考慮,二位有什麼看法。”張居正道:“王爺應該知道太子和嚴黨向來是水火不容,就算太子監國也絕不會偏向嚴黨,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

南宮玉道:“最奇怪的是什麼?”張居正道:“奇怪的是三天前我們才去太子府看望過,太子仍然臥床不起,太醫說並無好轉的跡象,怎麼才兩天功夫就康複了?下官和肅清都是太子的師傅,太子對我們無話不談,凡是我們的奏疏太子是肯定會支持的,可今天早朝卻讓我們疑惑不解。剛才我們又去太子府上探望,太子下令閉門謝客,誰都不見,所以下官和肅清才覺得蹊蹺,來找王爺商量。”

南宮玉道:“不管太子的行為有多奇怪,可太子就是太子,他有他的權利。一切還是等皇上出關以後再說吧。”高拱道:“皇上出關還早,看今天的趨勢太子好像和嚴黨聯合了起來,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呀。”

南宮玉實在不願參與他們的黨派之爭,道:“太子才剛剛監國一天,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再說了,我們對這件事也無能為力,對麼?”張高二人對視了一眼,也歎了口氣,起身告辭。

誰知往後幾天的改變不但讓徐高張三人疑惑不解,連南宮玉也感到了奇怪。第二天朱載垕就解除了南宮玉戶部尚書的職務,重新交給了嚴世藩。第三日,宣布高拱和張居正退出內閣,由嚴黨的人接替。第四日,加強了皇城禁衛軍的布防,升嚴慶冬為大內禁衛軍統領。文武百官都看出這是要“變天”的節奏,一天之內撤下兩位內閣大臣,所有人在朝堂上噤若寒蟬,生怕一句話說錯惹來大禍。

這一晚來找南宮玉的除了張居正和高拱外,還有徐階,徐階城府極深,可如今連他也坐不住了。南宮玉在書房接見了他們,徐階道:“老夫認為太子府一定出了什麼事,不然太子絕不會如此反常。”南宮玉道:“徐閣老認為會出什麼事呢?”徐階搖了搖頭,道:“太子除了上朝外,整日閉門不出,我們已求見了多次,都吃了閉門羹,讓人匪夷所思。王爺也是朱家的人,能不能請皇上提早出關主持大局,這麼發展下去的話隻怕大明會大亂的。”

南宮玉道:“我今天早朝後問過劉瑾,劉瑾說皇上閉關是從裏麵鎖的門,誰都打不開。而且皇上有條明文規定,誰打擾他與神仙交會,是要殺頭的。”高拱重重歎了口氣,道:“要是任由太子鬧下去,神仙也救不了大明了。”徐階沉聲道:“肅清慎言。王爺,我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您聽聽有沒有這種可能。”南宮玉道:“閣老請說。”

徐階道:“老夫猜測太子是不是有什麼弱點握在嚴黨手上,被他們操控了,不然解釋不了這幾天的情況。”南宮玉思索了一下,道:“確實有這種可能。”徐階道:“我們都是外臣,有些事不能做也做不了,王爺卻不一樣,在皇上出關前隻有王爺才能保住我大明社稷。”南宮玉道:“閣老言重了吧,怎麼就威脅到大明社稷了呢?”

徐階鄭重道:“老臣絕非危言聳聽,太子和嚴黨這幾天的部署其實隻為一件事。”南宮玉奇道:“什麼事?”徐階一字字道:“篡位謀反。”南宮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徐階道:“奪王爺戶部之權,遣高張出內閣,大用親信,控製禁衛軍,下一步要做什麼也就呼之欲出了,王爺不能再無動於衷了。”

南宮玉沉吟道:“好,如果他們真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我會全力去阻止。”徐階鬆了口氣,道:“有王爺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現在也隻能依仗王爺了。”

三人走後,南宮玉沉思了很久,認為徐階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其中定有隱情。如果太子真被嚴黨要挾,那自己就必須助他脫困,這不僅是朱家的事,而且關乎著全天下的興衰。想到這裏他換上一件夜行衣,飛身跳出了王府,趁著夜色來到了太子府前。

太子府永遠都亮如白晝,也永遠戒備森嚴,可這一切都難不住現在的南宮玉。如今他的武功除了內功還差點火候外,其他方麵都躋身為宗師之林,輕功更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輕而易舉的躍過了院牆,躲過了巡邏的士兵,來到了內院的主宅後。他先在臥室和書房外逗留過一陣,聽不到任何動靜,轉而繞到宅子前麵,見大廳正門處把守森嚴,便想太子應該還在大廳裏,就輕身上房,悄無聲息爬到房頂正中,將瓦片挪開一條縫隙,向下觀看。

這一看可吃了一驚,廳內不但有太子,還有嚴世藩,嚴慶冬,和自從離開西域後就一直沒見過的魑魅。怎麼魑魅也和太子,嚴黨攪在一起了。

更令他難以相信的是,這些人都是坐著的,而太子卻站在那裏,一副巴結嚴世藩的嘴臉,還親自為他端茶送水。“就算有把柄握在嚴世藩手裏也不該如此低三下四啊,這種奴性不該出現在太子身上。

隻聽嚴世藩淡淡道:“看來你還知道你是誰。”朱載垕忙躬身道:“小人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絕不忘記小閣老的栽培之恩。”嚴世藩道:“聽說你昨晚寵幸了一個丫鬟?”朱厚熜尷尬道:“是。。。是那丫鬟勾引小人,小人忍不住就。。。”嚴世藩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大事做成了別說丫鬟了,三宮六院又有何難,關鍵時刻可不能出一點岔子!”朱載垕忙道:“是,小人遵命。”

聽到這裏南宮玉已然明白了怎麼回事,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朱載垕是假的,不知是長的像還是帶著人皮麵具,總之是在冒充太子,嚴黨一定想用這個假太子謀權後繼續把持朝政,可真的太子又在哪裏?太子妃李氏呢?果然是一場驚天陰謀,現在必須先救出太子和太子妃,如果二人還活著的話。

嚴世藩道:“往後幾天該怎麼做,你再重複一遍。”朱載垕道:“小人會慢慢清換掉太子和徐高張他們的手下,把重要位置都換成咱們的人,尤其是在軍權上。”嚴世藩“嗯”了一聲,道:“也不能太慢,七天之內必須換完。尤其是朱玉那小子的兵部尚書,一定要換給我。如果有誰敢不聽話,魑魅先生會幫你解決。”朱載垕點頭應是。

嚴世藩頓了頓,沉聲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東廠和錦衣衛,這兩撥人隻效忠皇上,不一定會跟著我們起事,如果能把劉瑾那老狐狸拉到我們這邊,事情就十拿九穩了。”朱載垕道:“小人要怎麼做,還請小閣老明示。”嚴世藩道:“那個老狐狸你對付不了,隻能交給我爹來辦。你演好你的戲,太子的語氣,動作,習慣都要一模一樣,最近我們減少往來,不要讓人察覺,魑魅先生留在你的身邊,有事請他來告訴我們。”

朱載垕領命後,道:“小人還有一事想問,真的太子不會跑出來吧。”嚴世藩冷笑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管。”說完就起身走了。魑魅的聲音仍然尖細如針,道:“明天我再來。”也揚長而去。

這本是一個活捉假太子的良機,但假太子也不知真太子的去向,救人才是當務之急。魑魅的警覺性太高,難以跟蹤,隻能跟蹤嚴世藩。

南宮玉出了太子府,一路跟著嚴世藩回到嚴府,可嚴世藩一回到府邸就睡下了,待到半夜也沒出現任何情況。隻能離開嚴府,走在寂靜的長街上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如果把事情挑開,當麵對峙的話,假太子就算扮的再像也會露餡,隻要張居正問幾句授課時的內容就會破綻百出,何況太子妃也消失了。如果到了那一步,嚴黨肯定會破罐破摔,孤注一擲,拿真太子來要挾,如果太子被撕票,就等於斷送了大明江山。如今嚴家已掌管了禁衛軍和駐京官軍,這麼一來劉瑾手下的東廠和錦衣衛就顯得至關重要,如果也被嚴家拉攏過去,就算朱厚熜出關也無濟於事,已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逼宮,大明江山從此也就姓嚴了。

南宮玉心想事關緊急,必須連夜進宮找劉瑾商量,他認為劉瑾就算心思再多,城府再深,對朱厚熜還是忠的,太監的根隻在宮裏。

南宮玉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人,可他來到西苑一打聽才知劉瑾被朱厚熜招進關裏護法,朝堂上的事根本來不及說。南宮玉出宮後暗感不妙,現在東廠和錦衣衛群龍無首,很容易會被嚴家招攬,雖然自己對拉幫結派比較反感,但這時隻能挺身而出。

他沒有回府,直接來到北鎮府司,今天執夜的是二爺,南宮玉道:“我要大事需要和幾位指揮使商議,請二爺把大家請到密室一敘。二爺當即找來了譚勉,三爺,四爺,六爺,八爺和小九。

到齊後小九道:“不知王爺深夜召集我們有何事做?”南宮玉道:“不知大家對最近朝堂上的事可有耳聞?”譚勉沉聲道:“我們向來奉命行事,朝堂上發生什麼,都不幹錦衣衛的事。”他對南宮玉的語氣並不算客氣。

南宮玉道:“錦衣衛的職責是什麼?”譚勉道:“當然是效忠皇上。”南宮玉道:“如果有人想要大逆不道,篡權逼宮,錦衣衛該怎麼做?”幾人詫異的互看了一眼,譚勉一字字道:“殺無赦!”

南宮玉點點頭,將剛才在太子府上聽到的事講了一遍。幾位爺聽罷麵麵相覷,三爺道:“王爺當真沒有聽錯。”南宮玉道:“太子府至今閉門謝客,裕王妃不知所蹤,隻要諸位想查就一定能查出端倪。現在劉公公已進關陪王伴駕,不知你們錦衣衛是什麼態度。”

一陣寂靜後,譚勉道:“我們自然是效忠皇上。”南宮玉道:“嚴家勢大,如今已掌握了禁衛軍和京城守軍,相信嚴世藩一定會找諸位談話,到時還請勿忘你們的職責。”

譚勉道:“屬下知道王爺因沈俊的事對屬下有看法,以為屬下是個賣主求榮之輩,為了自己當上指揮使,不惜出賣上司沈煉,對不對?”南宮玉道:“一碼歸一碼,沈俊雖然是我師兄,但我絕不會把私人感情牽涉到公事裏來。”

譚勉道:“王爺既是下官的上司,那下官就有必要解釋一下。在下能有近日,免不了沈公的提攜,下官的心也是肉長的,豈會為了一官半職而陷害恩公,令同僚側目。官場水深,有些事下官不得不為,就算下官不做,別人也會做,怪就隻怪沈公太剛正不阿,不知這麼說王爺能不能聽明白。”

南宮玉點頭道:“我明白。”他聽出譚勉的意思是誣陷沈煉全是有人指使,而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劉瑾,劉瑾則隻聽皇上一人之命,但皇上當然不能直接下令處死沈煉,所以必須要找個人背黑鍋,這個人就是譚勉,沈俊真正的仇人其實就是皇上朱厚熜。

譚勉繼續道:“天下沒有不是的君父,我們既為錦衣衛,就隻認皇上這一個主子。隻要為了皇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王爺說該怎麼辦吧。”其他幾位頭領也都紛紛應是。南宮玉欣然道:“那我就放心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太子,在此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打聽消息是你們的特長,我就不用多說了。”

譚勉吩咐道:“二爺,尋找太子就由你親自主持吧,需要誰你盡管挑。”二爺起身領命。譚勉道:“王爺還有什麼安排?”南宮玉道:“除了錦衣衛外,東廠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可我跟東廠的人呢不熟,不知該信任誰,著實為難。”

譚勉道:“劉公公不在的話,東廠由大太監陳洪統領,小人和陳洪交情不錯,他肯定也會效忠皇上,小人會親自前去遊說。”南宮玉道:“那就太好了,請大家切記,找到太子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如果嚴家的來找你們,你們既不用答應,也不用拒絕,隻要拖延就好。”譚勉道:“是,小人明白了。”

然而搜救太子的過程並不順利,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而嚴家的計劃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南宮玉的兵部尚書已被嚴黨的人所取代,各部重要職位也都換上了嚴黨的人,之所以沒有立即逼宮全因錦衣衛和東廠尚未表態,但嚴家的人已步步緊逼,譚勉和陳洪都已無詞可推,如果再拖下去必會引起嚴黨起疑,如果刀兵相見的話,京城必將大亂,更不知要死多少人。

到了晚上,南宮玉正準備睡覺,有人來報道小九求見。南宮玉心中一動,連夜接見了小九。小九直接道:“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雖然還不確定,但應該和太子的事有關。”

南宮玉道:“什麼線索?”小九道:“我們在城外發現了唐門棄徒唐崢的行蹤,雖然他蓄了胡子,戴著鬥笠,但還是被我們認了出來。”南宮玉吃驚道:“唐崢已經加入了東瀛甲賀穀,莫非這件事竟跟東瀛有關?”小九道:“這麼大的事情,小人可不敢亂言。”南宮玉心想東瀛想要瓦解大明朝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內部瓦解,東瀛和嚴黨暗自勾結也就不奇怪了。

南宮玉問道:“唐崢現在哪裏?”小九道:“盯梢的人發現後就通知了我,他會沿途留下記號,我們跟著去就能找到。”南宮玉道:“我們現在就去。”

去的人還有蕭雲溪和龐明陽,這兩人不但是南宮玉的益友,還是左膀右臂,和他們在一起,南宮玉有信心應對任何危險。

小九帶著他們騎快馬出城,來到四十裏外的一座山坡上。這裏偏僻無人,隻能看到深林處的破廟裏亮著一盞陰森的燈火。林外陰暗處已埋伏了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陳洪和譚勉都在等候著南宮玉來主持大局。他們的能力都是可以獨單大任的,但在如此大事麵前,他們必須要找一個負責人。

陳洪是個五十歲的長瘦太監,看他的氣度和身手無疑也是個高手,他向南宮玉行過禮後,道:“點子就在廟裏,請王爺定奪。”南宮玉點了點頭,道:“都布置好了麼?”陳洪道:“我們的人已將土山包圍了三圈,全都配備了火焰彈,無論倭寇從哪方麵突圍都可以立即前去接應,可以說十拿九穩,隻是不知這裏會不會是關押太子殿下的地方,這才不敢輕舉妄動。”南宮玉道:“這件事小閣老知不知道?”陳洪道:“這件事隻有咱家和譚指揮使知道,我們隻對皇上和劉公公負責,他們不在,王爺就是我們的主子,其他人誰都無權知道我們的行動。”

南宮玉道:“好,你們待在這裏,我一個人先去探探。”陳洪露出擔憂之色,譚勉卻沒有說話,他是了解南宮玉的武功的,取了兩個火焰彈給他,道:“火焰彈一上天,我們就會圍攻而上。”南宮玉應了一聲,裝起火焰彈向林中走去。

他悄無聲息的接近了破廟,在距離還有二十丈時心生警兆,向一旁的深草堆裏望去,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確定裏麵有人在放哨,便小心翼翼的接近,曲指對著草堆淩空連彈了兩下,便有一人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南宮玉沒有冒然前進,而是繞著走了一圈,果然又發現了三處暗哨,全都被他無聲息的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