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蒼茫大漠】第二章:被‘亡靈經’詐屍的北京妞(1 / 2)

‘神國九十二年,神曆四月廿四,東南之地漠城天降異象,一少女不知何錯,引得天地震蕩,晴天旱雷劈頂而亡。’

這是漠城史官關於神國‘晴天旱雷’這件事的記載,而文中所謂的少女此時正躺在冰冷的石階上。

好心的書生沒有上報官府,他知道上報了也沒什麼用處,神族老爺哪會管這些漢人的死活,處理結果約莫著也是什麼‘不祥之人,一把火燒了才好’。

書生沿著大街打聽了一個下午,才問到一個知道少女家在何處的街坊。

人死為大,不管女孩生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惡事而遭了天譴,都已經隨著一道旱雷而過去了,早早的找到女孩家人,入土為安才是正理。

說來也怪,雖是‘天雷’劈的,可女孩麵部身上卻半點燒灼的痕跡也沒有,隻是沒了呼吸,老天爺發怒都降下雷劫了,鐵定是沒救了。

陶桃家裏沒甚家人,隻有個老頭子,應該是陶桃的爺爺。

書生將肩膀上的陶桃放在院子裏的石階上,小院子裏呼啦啦的湧進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卻也隻是遠遠的瞧著看熱鬧,沒人敢上前幫忙,怕不吉利,若是惹得老天爺怪罪可就麻煩了。

書生快步走進這不僅狹小,而且還漏風漏雨的破敗房子中,裏麵隻有一間屋子,吃飯做飯睡覺全在一起,陶陶罐罐的很多,大多是煎藥熬湯用的破敗罐子,靠近牆角位置的草榻上正酣睡著一老者,整個屋子裏都散發出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令人發嘔,當真是家徒四壁啊。

也來不及客氣,書生隻能試著叫醒正睡覺的老頭,也不知老人家能不能承受這種白發人送給發人的悲痛。

“老先生!”

書生躬了躬身子,行了個禮法後輕聲叫道。

“老先生?”

見老者沒反應,書生不由提高了些聲音,卻還是沒有半點回音。

那個給書生領到這裏的街坊正站在窗戶口往裏觀看,見書生的舉動喊道。

“別叫了,老爺子瘋癲癡傻的厲害,不懂人言還滿嘴的胡話,掏不出錢,更出不了力,叫醒了也沒甚大用!”

書生輕歎一聲,正值二八的大好年華,卻怎麼落得這樣的淒慘遭遇,感概了句‘人生無奈事十之八九’,又默念了幾句聖人教誨,卻還是不知這後事該如何操辦。

轉身出了屋子,書生看了看圍在院子裏正對著陶桃屍體指指點點的看熱鬧街坊們,又是先深鞠了一躬。

“此家之人生的這些事端雖荒誕怪異,可也令人唏噓感歎,過往如雲煙飄散,不管為何而引得天降雷罰,也當讓逝者入土為安,此乃人道。”

書生頓了頓,繼續道。

“此家窮困,小生不才,不忍見得姑娘暴屍而無法入土,願出些錢財安置逝者,購買紙錢棺材等物也願一並承擔,隻是小生年紀尚小,又無有過此種經曆,主不得這操辦之事,這事還需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

見大夥隻是呆呆的望著他無人應答,書生隻得咬了咬牙又道。

“這往生送葬的事不比別事,主事之人非得與逝者相熟,小生這種初次見麵的外人定然是當不得的,恐壞了祖宗規矩,陶老爺子又身體不適,小生隻能鬥膽煩勞哪位好心的街坊出頭為善,讓逝者早早入土。”

大夥還是沒人出頭,隻是抱著膀子看書生熱鬧。

書生感歎了兩句‘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又微微有些發惱這群鄉野村夫也甚是不知好歹,不由略使了個心眼。

“逝者若不早早入葬,遲遲留在陽間不願離去,恐便會生出諸多事端。小生無礙,小生本一外人,又何必做這吃力不討好的蠢事,拂袖離去便是,隻是待得這裏一入夜間,屍體若是生出了變端,恐諸位街坊吉凶難測!‘晴天旱雷’可不比其他啊。。。”

眾人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是啊,要是半夜死者回來,見自己屍體被晾在這裏無人問津,惱怒之下難免不會找這幫街坊算賬!若是半夜生了屍變,遭殃的可是自己!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此時這事可是關己的,終於沒人再敢掉以輕心。

書生見眾人的表情變化,知道已經被自己說動,於是又輕飄飄的說了句。

“這送葬之事當然不會讓各位白忙,小生願獻出紋銀二十兩,作為諸位的辛苦酬勞。”

威逼利誘外加重賞,那是必有勇夫啊,院子裏一共才圍了十六七個人,隨便跑跑腿幫幫忙就能有一兩多的銀子入賬,抵得上兩個月的工錢啊!

書生一邊讓人拿著自己的信物去府上取錢,一邊挑選出了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作為主事人,大夥紛紛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