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枯澀發絲隨風飛舞,將說話之人的臉龐所掩蓋,但聲音卻有著某種魔力,刺入心海。
沙啞的讓人發寒,唇齒未動,那聲音含糊不清,更像是在腹內響起。
“什麼?”身側兩人疑惑,皆是一襲黑色長袍。
“老師,您說的什麼?”
那黑色長袍裹卷下的竟是一名老嫗!麵容蒼老到極致,如同橘子皮般幹癟的肌膚已經看不出表情,被深深的歲月褶皺遮擋住。
“這塊大陸很快就要動蕩起來了啊,你看不見飛舞在天際的這些怨靈麼?壓抑在人性當中的惡快要複蘇,魔的種子就要發芽,天下即將大亂啊”
蒼老含糊的聲音飄蕩,落在盤膝而坐的兩人耳邊卻驚若炸雷。
“就連,就連我們也不能幸免麼?”
老嫗低聲驚呼道。
“你感覺不到鴻碩乾那小家夥的不臣之心麼?神國四大神老,相當於四個異性的王,‘王’字出頭才是‘主’,誰又甘心寄予人下?所有人都等著神帝歸天呢。”
被老嫗稱為老師的齊於修老人負手而立,身形枯槁,嘴角牽起莫名的冷笑。
“他鴻碩乾有那個膽量,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實力,想一口將天下吞掉,就不怕吞不下去反而崩掉一口的牙。”
老嫗齊瓔那蒼老可怖的麵容無論顯出任何表情都已顯現不出,隻能依靠聲音來辨別喜悅。
“鴻碩古族想要造反,我們齊皇殿將成為他最大的阻力,神帝一但歸天將天下大亂,可我感覺應該不單單是鴻碩那一族掀起的動蕩,還有太多未知的因素啊!”
沉默冥思的齊瓔低頭用那幹癟枯瘦的雙手,不斷的在地上塗畫,努力地想要推演出什麼,可最後那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大小形狀不一的灰黑色壽斑的雙手突然一震,手指上那已經彎曲的細長指甲居然猛地斷裂了!
“東南!是東南的漠城方向!”
齊瓔低聲驚呼!
齊於修點了點頭,低聲吩咐道。
“明天派人查清楚東南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總覺得浩劫的關鍵就在它身上,一定要趕在鴻碩古族之前!”
齊瓔想了想後問道。
“誰去合適?”
“讓那個大逆不道的混小子去吧,族中就這麼一個天資還算聰穎的年輕人了,丟出去磨練磨練改改性子也是好事,以後的神土將是年輕人的世界。”
齊瓔的表情微不可查的暗露喜悅,卻不敢表現出來。
‘齊逍麼?嗬嗬。’
… …
陶小桃懷裏揣著老天爺可憐才‘賞’給她的一百幾十兩銀子,在漠城晃晃悠悠的溜達了四五天,主要是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生活常識等問題。
這幾天說的好聽點叫‘考察敵情’,可其實也就和遊山玩水沒什麼區別。東走走,西逛逛,買點這個嚐嚐,買點那個喝喝,好不自在。
晴天旱雷,死人複活的傳說雖然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可沒幾個真的親眼見過陶小桃樣子的,再加上她特意戴了帽子,又弄了身男人的衣服穿上了,怎麼看怎麼是一個相貌清秀的俊朗後生。
這兩天家裏那個瘋癲老頭的病似乎越來越重了,經常發了瘋似地一個人大喊大叫,或者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出去。無奈之下陶小桃隻能將他關在家裏,可昨天老頭甚至將緊鎖的門窗全都砸個稀巴爛跑了出去,索性沒跑遠,隻是在巷子裏被一群小屁孩追著屁股叫喊著‘瘋子瘋子’的欺負了半天。
街坊鄰居又都和躲避瘟神一樣躲著她,直接導致到現在她也沒弄明白瘋癲老頭到底是自己爺爺還是姥爺。
坐吃山空可不是辦法,得想點賺錢的門路,家裏可還有個瘋癲老頭等著自己開鍋呢。
可幹點什麼才好呢?
做生意?不好不好,需要本錢,而且自己對這也不了解啊!
打工?不妥,沒那耐心,上班的日子早就過膩了。
陶小桃抱著胳膊想了半天,突然猛地一拍手,有了!
若說這鬼地方自己幹點什麼最合適,那無疑就是算命啊!無需本錢,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古代人也信這個,胡謅八扯,神神呼呼的吹侃一陣就能賺錢,絕對的好買賣!
陶小桃是個急性子,說幹就幹,反正不要本錢,找個路邊撂地隨便寫兩個字就能幹了,再就是需要算命的道具。
龜骨靈殼還是銅板?又或者扶乩摸骨?
這地方是沙漠邊上,除了龜殼弄不來,其他的都能幹,三枚銅板,沙盤,‘丁’字架,沙盤,陶桃很快就準備好了這一應物件,又琢磨了兩句說辭,還特意跑去找人求了三個大字。
‘陶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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