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江臣彥如釋重負,有著說不出的暢快,好似這句話已在她心中盤踞已久。
房間內空寂無聲,四個身份高貴的女子都被她的話語給驚得神色各異。驚訝、迷惑、喜悅、迷茫、疑慮……盡皆有之。當那四道視線灼灼投向江臣彥身上時,江臣彥臉頰忽地紅霞密布,方知自己剛才的話語太過曖昧,什麼叫“讓我照顧她”,好濃的雙關音節。
江臣彥尷尬地連忙解釋道“皇後……清夫人……微臣……微臣……的意思……是微臣略懂醫術……我可以……照顧……葉郡主,哦……不對……微臣……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讓葉郡主……讓微臣照顧……”斷斷續續,顛來倒去,已顯慌亂之態。
四人麵麵相覷,心中更加疑惑叢生,特別是葉翎汐的母親,眼眸下已閃一道精光,隻是直直凝視著眼前這個俊秀文雅的白衣男子。
“清姨,我想駙馬的意思,應該是,他想治好汐姐姐的頑疾”發話替他解釋的,是淡雅脫俗的八公主——楚傾煙,她溫柔的目光投向臉頰微紅,神色慌張的江臣彥。
江臣彥連連點頭,稍微平息了紊亂的氣息。這時,皇後望著白衣男子一會兒,正色道“彥兒,既然你有把握能治愈葉郡主,那麼彥兒每日下朝後,就馬上到本宮宮殿來為葉郡主看病。”
江臣彥剛想答應下來,楚思晴搖了搖頭道“母後,這樣不好,萬一,汐姐姐是在姐夫離開後發病了,怎麼辦?難不成還等著宮中那些庸醫為姐姐治病?”
眾人想想也是,在這非常時期,絕對是不能有任何閃失的,楚傾煙這時溫柔地說道“要不這樣,讓汐姐姐去我家小住,這樣,駙馬可隨時隨地照顧姐姐的身體”
眾人忖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葉翎汐與楚傾煙自幼投緣,由她與夫君共同照顧葉翎汐,實在是在好不過了。
“那我也搬過去”楚思晴悅耳的聲音幽幽傳來,大家紛紛望向那火紅豔裝的緋衣女子。
“今日之事,我有很大的責任,要不是我太過任性,抓著姐姐為汐姐姐作畫,汐姐姐就可以避免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也就不會……也就不會,舊病複發,直到現在,還昏迷未醒,我覺得我有責任和義務去照顧汐姐姐,直到她康複”楚思晴玉靨泛起奇異的紅暈,在愧疚的話語中充斥著堅定的決心。
皇後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九公主同去。
江臣彥望著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葉翎汐,有些肅穆道“微臣絕對會還一個健康的郡主回來的”那話語,充滿了堅定、真摯、溫柔。
“阿嚏”楚傾煙止不住,小聲地打了下噴嚏。
江臣彥這才發現自己的妻子渾身濕漉漉的,那瘦弱的身軀已經有些瑟瑟發抖。
皇後和清夫人這才注意到,楚傾煙、楚思晴、江臣彥、和躺在床上的葉翎汐四人已全身淋得濕透。剛才因為葉翎汐的突然昏倒,大家的注意力反而都沒有在自己身上。
皇後見這四個孩子都已濕透,連忙吩咐宮女,同時準備幾間房間,倒滿熱水,供公主駙馬們洗澡之用。就連昏迷還為蘇醒的葉郡主,皇後也吩咐了幾個丫鬟替郡主沐浴換衣。
與此同時,皇後還吩咐禦膳房準備熬藥煲湯,為眾人驅寒。
楚傾煙和楚思晴因為長期深長於後宮,晴煙宮內早有自己沐浴的房間和換洗衣物,至於江大駙馬,則隻能穿戴給皇子們所備的衣物。
“李公公,服侍江駙馬沐浴更衣”皇後在安排好服侍公主們的侍女後,竟然叫上自己宮中的太監去服侍江臣彥。
這下,嚇的江臣彥差點魂飛魄散,汗水涔涔而下,連忙擺手道“母後……彥兒自己……洗就可以了……兒臣不……喜歡被服侍”那慘白的麵容,慌亂的解釋,又再次引起在場四個女子的疑惑。
楚思晴和楚傾煙麵麵相覷,眉頭紛紛蹙緊,特別是楚傾煙,再若有所思的呆愣一會兒後,眼眸一直緊盯著江臣彥,好似要從他慌亂的眼眸中發現什麼。而在旁邊照顧女兒的清夫人,則連忙抬頭,看了眼又有些失態的江臣彥,嘴角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皇後看到江臣彥拒絕,猜想江臣彥來自民間,可能不習慣宮廷的繁文縟節,當下也就不再勉強江臣彥,隻是讓李公公帶駙馬去沐浴更衣,在外麵等候駙馬的差遣。
等到禦膳房將薑湯和溫熱的米粥送來時,幾位剛才淋過雨的公主駙馬早已換上幹淨的衣物。江臣彥是最快出來的一個,正和皇後和清夫人商量如何治愈葉郡主的心悸。隨後兩位公主也一前一後相繼走到大廳,那一頭黑色秀發還在滴著水,兩位公主沐浴後更加美豔動人、媚態橫生,這不禁讓同為女子的江臣彥心跳一陣加速。
“來,都給我乖乖聽話,把薑湯給喝了,小汐已經病倒了,你們三個也病了,我晴煙宮可不收留你們”皇後一臉慈祥,連哄帶騙,乖乖讓三個孩子把麵前的薑湯給喝了。
江臣彥有些朦朧的望著皇後,心底蔓延出一絲溫暖。
當天下午,皇後和清夫人就決定,把依舊昏迷的葉郡主送入江府,因為她們實在無法確定郡主下一秒會發生緊急狀況,隻有請求江臣彥盡快為郡主醫治。就這樣,原本來接八公主的江駙馬,在傍晚時分,卻帶走了三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