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慢走……”紅衣女子朝她盈盈行了一禮。
清夫人被江府一個乖巧、清秀的侍女扶上了馬車,她瞥了眼轉身走入江府的紅衣女子,低聲吩咐身旁那位侍女道“紫,替我帶話給影,我在燕翎莊等她”
而身旁那位紫衣侍女,則恭敬地答道“是,夫人”
房間內,楚傾煙輕輕地拿著一個軟枕墊在,慘白麵容的女子背後,自己則坐在床邊,試了試從月兒遞過來的湯藥,輕輕地吹了吹,湯勺拌了拌,溫柔地從中挽了一勺,遞在那從醒來,就沒什麼話語的女子嘴邊。微微一笑道“汐姐姐,這副湯藥雖苦,但是駙馬說,你天天服用的話,就可以幫助你穩定心率了”
而那個一言不發的女子疲軟地坐著,望著白衣女子眼中的疼惜和關心,眼底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複雜,她一口又一口地喝著楚傾煙遞過來的湯藥,隻是感覺無比的苦澀。
“汐姐姐,你知道嗎,昨日你病倒後,嚇死我和姐姐了,幸虧姐夫即時為你診脈施救,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楚思晴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沿旁,緊緊握住葉翎汐蒼白而又冰冷的玉手。
而葉翎汐顯然是還沒有說話的力氣,隻是輕聲“嗯”了一下,眼神有些渙散。
“汐姐姐,你放心吧,有駙馬在,你絕對不會出事的,駙馬還向清姨和母後保證過了,說他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好了,我們三個人都會陪到你,直到痊愈”楚傾煙細心地為躺著的葉翎汐披上了件外衣,輕聲細語道。
葉翎汐躺著床上,一邊靜靜聽著楚思晴和楚傾煙你一言我一語的寬慰,一邊則在腦海中拚湊昨日的景象。沒想到,昨天那場暴風雨竟然會引起如此大的波瀾,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她帶回來的,現在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去麵對那記憶空白的她,又如何去麵對眼前兩個善良又單純的妹妹。
當葉翎汐靜靜地望著眼前兩個純真溫柔的絕美女子時,一個風風火火的白色身影“砰”得撞開了門,直直跑了過來。
那白衣身影快如迅雷,嘴裏還興奮地大叫“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那激動之態讓在場眾人紛紛怔住。
楚思晴和楚傾煙倏地轉頭怔怔凝視他驚異歡喜的樣子,眼底紛紛閃過驚異、駭然之色。
房間內靜默片刻,江臣彥這才恍然,自己是因為得到葉翎汐蘇醒的消息,而太過興奮。剛才的話語太過激動,她雙頰似火,駭然道“我……我……”情急之下,竟不知說些什麼。
“翎汐謝過江大人相救之恩”葉翎汐淡淡的話語傳來,頓時為尷尬之極的江臣彥解了圍。
江臣彥望著床上慘白虛弱的絕美女子,心裏又萌上一陣憐惜心疼,她微微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恭敬地說道“是郡主洪福齊天”
楚思晴望著床上眼神淡漠的葉翎汐,又望了眼已恢複淡然的江臣彥,心裏萌生的怪異更甚。總覺得江臣彥這幾日行為很怪異,特別是在對汐姐姐的病上,那流露出來的著急樣子絕對不像是初識那般簡單。
而在楚思晴陷入於沉思時,楚傾煙心裏也激起了萬千波瀾,她不是沒注意到自己丈夫這幾次的失態。可是,那又如何,自己已不敢再去深想,她不願意再嚐試一次失去他的痛苦。現在的楚傾煙就像被懸崖旁的枯藤蔓枝,糾纏身軀一般,刺痛、難過、銘心。但也正是那根荊棘的蔓藤卻成了拯救自己的唯一依靠,一旦失去,楚傾煙將又會墜入那幽深黑暗的萬丈深淵。
“咳……咳……”葉翎汐被江臣彥灼熱的目光刺痛,蒼白的臉色泛著淡淡的紅暈,一陣寒風吹來,止不住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江臣彥心裏又是一緊,淡然的神色又顯一絲慌張,連忙說道“我先去熬藥,你們陪著她,她現在還不能吹風”
白色身軀剛剛起身,搖晃著身軀,要轉身離開房間時,背後就有三個不同音調,卻異乎默契的聲音,異口同聲地傳來“回來,不用去了”
江臣彥呆愣一下,有些茫然地轉身,她不明白三個女子同時叫住她幹嘛。楚思晴這時跺了跺腳,有些嬌嗔道“呆子,你真是呆死了,我們已經喂汐姐喝過藥了”說完,細眉還挑了挑,示意他去看一看桌上那空空如也的藥碗。
這時江臣彥驀地一怔,臉頰又布滿紅霞,對著桌子上的陶瓷碗,尷尬地笑笑,手還不停撓著後腦勺,一副又做錯事的樣子。
大廳內極為寬敞明亮,五彩的燈籠高懸,毛毯掛壁鑲嵌著瑪瑙寶石,簡潔之中透著富麗堂皇,素雅之中又顯華貴之氣,讓人不驚感歎此房間內布置如此奢華。而在主位兩側站列的四個侍女,竟然都是芳華正茂,美麗如斯的妙齡女子,最獨特的是那些女子個個真氣蓬沛,不可小覷。
大廳內,正位上,正高坐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那華貴女人膚白勝雪,眉目似畫,氣質脫俗,端莊典雅之中帶著隱隱威嚴的氣勢,那人就是葉翎汐的母親,皇後的親妹妹——沈清。
這時,一位白衣冷豔女子的急忙趕來,微微躬著身軀,低聲恭敬道“葉影來遲,還請夫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