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識破奸計(2 / 3)

江臣彥咯咯笑道,倒也沒有繼續和他逞強,微微笑道“好,第二點,我也隻是臆測,如果他是尹老板的義子,那我無話可說,不過,到了第三點,我則確認這個尹羅不是醉仙霖的人了!”

“難道你最後一句話是試探他的?”陸杭這下終於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江臣彥被他一語道破心機,也就無意隱瞞,悠然道“恩,就是因為最後一句話,讓我更加確定他的身份是偽裝的”

“難道黃大爺沒有病,你故意試探他說黃大爺病了,還問他,黃大爺服下的藥效如何?”陸杭哈哈大笑。

江臣彥回想起尹羅最後一句回答,笑意更濃了,嘿然道“不,黃大爺是病了,我也給黃大爺配藥了,隻是——”江臣彥故意賣了個關子。

“隻是什麼?”陸杭隨意一問,悠然地抿了口茶在嘴裏。

“隻是這黃大爺不是個人,而是一條大黃狗!試問這尹羅如何和它談起我,還連說我妙手仁心!”江臣彥想到這句話,又是氣惱又是好笑。

“噗——”陸杭一口茶噴了出來,灑了對麵的江臣彥一臉。

“咦!你怎麼這麼惡心——”江臣彥被他噴了全身,忙不迭地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自己濕漉漉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陸杭連連賠禮道歉,還用袖子幫著江臣彥抹幹那茶水。

江臣彥被他氣得算無語了,狠狠地瞪了他幾眼,用手架開他的手,撇了撇嘴,表示不願理他。

“好了,書生,別氣了,你繼續說,那黃大爺怎麼會是條狗”陸杭不但裝作可憐,還把話題岔開,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江臣彥哪敵得過陸杭那個人精,不一會兒,又恢複了正經,不過,為了防止某人繼續噴水,則沒收了他的茶杯,她笑著道“黃大爺是尹老板最寶貝的寵物,那假尹羅雖然對醉仙霖的人做過研究,可是終究是忽略了這條畜牲。這才讓我洞悉了一切”

“高,的確是高!”陸杭豎起大拇指,佩服她的思辨能力。陸杭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幹嘛!”

“先觀察咯,看看府裏是誰替這些賊子搬的酒,等控製好府裏的奸細,你陪我去趟酒窖,我倒要看看這些酒到底有什麼古怪”

陸杭點了點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然後你們就去酒窖,翻出這些東西了?”楚麟聽完後,神情有些古怪,好似憋不住笑意,大概也是被“黃大爺”那個理由,給弄得哭笑不得。

“恩!我們兩帶領著親信,秘密潛入了酒窖,把八壇博羅顥桂醣盡數打開,於是就發現這些財寶了!其中隻有三壇是真酒,其餘盡數裝著的是珠寶,而且為了不讓珠寶發出聲音,裏麵幾乎是塞得滿滿的!”江臣彥瞥了一眼那些堆積如小山似的珠寶,不禁暗歎,多少百姓的血啊!

緊接著,陸杭又補充道“就這樣,我們偷天換日,連忙派人快馬加鞭的去買八壇一摸一樣的博羅顥桂醣,在襄王他們來之前,又把八壇酒,原封不動地搬入酒窖中,就是想靜觀事態,看看是誰想陷害書生,這不,今日下午不就來了個不打自招的人!”

楚麟等人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嚴禦楚那廝,看到第四壇博羅顥桂醣時,像死了爹娘一般頹喪,原來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鳳凰佩環、南海迦玉、赤色琉璃、紫玉手鐲、萬佛骨珠,七色珊瑚,哪樣不是價值斐然啊!這隨便一出手,就是幾百萬兩銀子,這嚴尚書真夠敗家的,竟然盡數把家當都賭在上麵了!”南宮煜抓起一把堆積如山的珠寶,嘖嘖出奇道。

“哎,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錢!”葉翎汐心情有些沉重。

“小麟,我現在把這些不義之財就交給你來處理了”江臣彥的語氣此時充滿了認真。

楚麟沉吟片刻,朗聲笑道“隱河渠決堤,百姓流離失所,我們何不用這筆從天而將的善款造福與民,這樣,即可洗了師父這貪汙受賄之名,又可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甚好——”陸杭第一個拍手讚同。

“今日就把這些珠寶運出江府,分別以宸王、皇後、葉家、南宮家、陸家的名義捐贈給百姓,記住,要親自捐贈,不要通過戶部,我怕銀子到了他們口中,就吐不出來了——”江臣彥握著那溫潤精致的佩環,冉冉笑道。

“那為何不用你的——”陸杭笑罵道。

“你們都出生於大家族,而我隻是窮酸書生一個!若捐出那麼多錢,必然會惹人懷疑——”江臣彥悠哉地解釋著。

“嗬嗬,我們是聯手捐錢,哪會有人會來查你的帳,哈哈哈,這次嚴家吃得悶頭虧,夠大的”陸杭拍了拍江臣彥的肩,示意她勿要擔憂。

“夠大,才能說明,他們要師父死的心甚重,想當年,杭城太守江傕不過是貪汙了數十萬兩黃金,就被父皇殺了頭,如果這次給他們陰謀達成,師父怕死一百次都不夠”楚麟吐了吐舌頭,暗自慶幸。

假設今日給嚴禦楚的奸計達成,就算皇帝相信江臣彥是被陷害的,但是一開始,必定會將江臣彥革職下牢,而這刑部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讓江臣彥進去,哪還有命出來,何況這是有意栽贓陷害,事後肯定會冒出一大堆“證據”對江臣彥不利,兩邊這麼一來二去的拖,江臣彥早給嚴禦楚他們給折磨死了。好毒的計策,真是一環接著一環。

而江臣彥聽到父親的名字,忽得臉色蒼白,心中怒焰猛地上湧,對著楚麟就厲聲喝道“胡說!江大人沒有貪汙——”

楚麟被江臣彥這麼大聲地一吼,腦中頓時空白,一時語塞,愣在當場,隻懂得咬唇沉默。

剛才還歡聲笑語的內室,一下子凝固了,氣氛充滿了詭異。

陸杭暗叫不妙,連忙出來打圓場“對對對,江大人沒有貪汙,小麟,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府吧!”

楚麟雖不明白江臣彥為何忽然會大發雷霆,不過,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當下隻能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那師父——”望著江臣彥氣惱憤怒的臉色,楚麟眉頭稍皺,隻能頹廢地說了句“師父好些休息,小麟告退——”

而江臣彥也隻是悶“哼”了一聲,將頭別了過去,讓人猜不透他是何心思。

第一次,江臣彥嗬斥走了小麟。

“郡主,要不,我們也走吧!”南宮煜心下暗暗揣測,眼裏綴著光芒,直直盯著那麵無表情的葉翎汐。

葉翎汐瞥了一眼那手攥緊拳頭的江臣彥,隻是淡淡地答道“噢!”當下,也就隨著眾人離開了。

走,都給我走,我不需要任何人。

江臣彥咬了咬牙,扯著撕痛的齒間,目送著四人離開,胸口滿是惱怒和悲痛,化成了無聲的綴泣,淚水順著臉頰,簌簌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