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我想過無數種可能,比如司徒冬夏暴怒,跑過來扇我耳光;比如司徒冬夏眼圈一紅,漠然落淚;再比如司徒冬夏精神崩潰大叫你為什麼要騙我,嗚嗚嗚嗚……
然而。
我想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在司徒冬夏身上並沒有發生,她收回目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的說:“同學們,我們繼續上一節課進行自我介紹……”
同學們一看司徒冬夏恢複原狀,也都從緊張的氣氛中恢複過來。
“老師,你剛才可把我們嚇死了,臉色真難看。”
“是啊,嘻嘻,老師,輪到我了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
陳晨這個二逼又捅咕我,很得意的說狂少,我沒騙你吧,咱們班主任是不是超級美女?
意外翻車,我心裏正糾結的要命,哪有工夫理他,瞪了他一眼,讓他消停點,不然削他。
我偷偷去瞄司徒冬夏,這小妞不知在想什麼,反正臉上的笑容假到了極致。
很快就輪到我自我介紹了。
我歎了口氣起身,進行介紹,“我叫張狂,17歲,來自南陵,興趣愛好,嗯,睡覺,特長……睡覺。”——陪小妞睡覺。
同學們哄然大笑。
“喂喂,睡覺也能算特長啊?”
“哈哈……”
司徒冬夏臉色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嘴角一扯,“張同學今年十七歲是吧。”
我耷拉著腦袋,沒吱聲。
事到如今,我還演什麼鬼?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堂課我是在無比糾結的情緒中上完的。我本來以為司徒冬夏會把我叫到辦公室對峙,沒想到這小妞轉身就走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我心裏憋悶就溜溜達達跑到操場上散步,陳晨這個傻缺有點自來熟,竟是跟了出來,狂少長狂少短的叫個不停,一個勁兒的在那誇司徒冬夏多漂亮,要是能摸摸她的手,他情願減壽十年什麼的。
我壓根沒搭理他,點了支香煙就抽了起來,把陳晨嚇的夠嗆,跟看怪物似地看我,結結巴巴說:“狂……狂少,這不好吧?這可是學校…”
叮咚。
手機響了,我翻出來一看,是司徒冬夏發來的信息,很簡短就三個字——你騙我。
我深吸口氣,給她回信息:你聽我解釋。
司徒冬夏:解釋吧。
呃……
我一下就愣了。
這他媽是什麼樣的劇情展開啊?
按道理說,司徒冬夏應該發一連串‘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然後淚奔,最後把我拉黑……怎麼還真讓我解釋?
解釋……解釋個屁啊!
我幹脆不回了。
這時候從對麵走過來幾個痞裏痞氣的學生,帶頭的那個穿著件很誇張的朋克風夾克,他媽的這室外溫度都快三十度了,他也不嫌熱。
“小龜,你小子可以啊,沒聽到我叫你?”帶頭男生戲謔地看著陳晨。
陳晨明顯很畏懼這些人,賠了個笑臉,“啊,什麼啊,路哥?你叫過我?我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