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畢先生真會說話!哼哼,哈,哈哈……”畢升華正在得意,韋一暴突然仰麵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大笑聲。
韋一暴雖然腦筋簡單,但絕不愚蠢,畢升華前來投誠,等於把自己逼上了絕路,若沒有重大原因,解釋不通。
看來畢某還是小瞧了此人,畢升華冷眼旁觀,心頭升起一絲寒意。
笑聲良久方止,韋一暴向大長老趙拓之遞了個眼色,趙拓之會意,開口道:“畢先生,據趙某所知,畢先生身居南域三長老,本來就是位高爵顯,即便投靠吾王,以畢先生目前的修為,依然隻能屈居三長老,何苦來哉?再則,南強東弱,韋先生緣何棄大殿而投小廟?趙某想不通,還請畢先生解惑。”
“嗬嗬,位高爵顯麼,嗬嗬!”畢升華麵露苦澀,“可是,如果君臣不睦,位高爵顯又有什麼意思?”
“畢先生,此話何意?”霍向天察言觀色,適時跟進。
“唉!”畢升華重重歎息,“就因為畢某升得太快了,引起了同僚的嫉妒之心,逮到機會就在南王麵前給畢某穿小鞋,上眼藥,畢某實在是寒心啊。”
畢升華起身,衝韋一暴躬身施禮:“在下知道東王有堯舜之風,善待屬下,君臣同心,一幹臣子也都是爽快之人,因此就起了投奔之心,還望東王休要嫌棄畢某才疏德淺,收留在下。”
“這個,畢先生遭人嫉妒,本王倒也略有耳聞,不過麼……”說到這裏,韋一暴便不再講下去,而是又看向趙長老。
趙拓之會意,接話道:“畢先生,恕趙某直言,我們結怨幾百年,彼此之間的嫌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消除的。畢先生說要投靠東王,理由麼,似乎勉強說得過去,但光過嘴癮可不行,總得來點實際的吧!若不然,即便東王仁義,收留了你,也難以服眾啊,是吧?”
“趙長老說得有道理,哈哈!”畢升華驀然放肆大笑,繼而神色一斂,陰森道,“趙長老想要實際的,不知胡不凡的人頭算不算?”
“胡不凡?人頭?在哪裏?”趙拓之一驚,眼睛下意識瞄向畢長華腰間的虛提,滿心期待。
不僅趙拓之,韋一暴也是內心一陣狂喜。
胡不凡是南域二長老,金丹七重,一顆腦袋價值不菲,而且此人是殺死東域二長老的凶手,韋一暴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姓胡的一顆腦袋,不僅削弱了南域的實力,而且替東域出了一口惡氣,若畢升華真的能拿出來,就足以證明他投靠的誠意。
“腦袋沒有,人我卻帶來了!”畢升華口氣高深莫測。
人都帶來了?在哪裏?所有人下意識向屋外看。
畢升華道:“實不相瞞,胡不凡跟蹤畢某已經一個多月了。但同僚相煎這種事,倘若沒有皮休王默許,他是不敢這麼做的,所以畢某是徹底寒心了,這才想到另投明主。說實話,想起過去種種,姓胡的實在欺人太甚,畢某恨不能一刀把他殺了,但奈何技不如人,隻能暫且忍著。這一次,如果東王肯助畢某一臂之力,殺胡不凡猶如探囊取物。”
需要本王協助?怎麼協助?韋一暴心生警覺,不過想到胡不凡一顆人頭足以扭轉東域目前的被動局麵,仍然十分動心:“說吧,要本王如何幫你?”
“胡不凡有勇無謀,對付此人不必大動幹戈,霍、米兩位長老足以。”
“哈哈!”韋一暴微一沉吟,大笑起身,“好,本王答應你!米鏡,通知擺宴,長老以上全部到場,本王今晚要給畢先生接風洗塵。”
【場景切換】
鎮煞塔下,環湖之中,騎坐在樹樁上的甄男心頭警信連連,不是血瞳,是另有未知的危險正在逼近!
甄男緊張四顧,隻見百米開外的湖麵上,綻放數道浪湧,有七八隻巨形水獸正飛速向這裏遊來。水獸身體半掩水下,隻有長達一尺有餘的頭部露出水麵。水獸頭上,兩隻探照燈般的紅色巨眼鼓凸在頭部兩側,兩眼正中,一根一指粗細,尺半多長的血紅色尖吻挺刺向前,來勢駭人。
是赤蝦!是讓雙煞都忌憚萬分的赤蝦。
水中是赤煞的主場,那尖吻,一個穿刺,就能刺透自己身體,那大鼇,隻需一個開合,就能將自己剪成兩段。
不占地利啊,甄男頓時叫苦連天。
先回岸上再做打算!甄男立刻躍身入水,雙手雙腿拚命打水,在赤蝦即將完成合圍前,爬上還未傾倒的樹樁,然後一路跳躍,踩著埋在水裏用來墊腳的石頭和樹樁,返回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