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皇的不淡定是有原因的,地獄業火與噬魂蟲來自地獄,是神魂之體的噩夢,百多年前曾經短暫肆虐幽靈星,造成上萬人的死亡,好在不久後便神秘地消失了。如果甄男對曼陀的指證為真,那這兩樣邪惡之物的再度出現,危及的不僅僅是萬眾生靈的性命,還有他的皇位。
難道,曼陀就是這兩樣邪物的主人?幽靈皇胖臉上兩條淡淡的眉毛立了起來。
尹長生察言觀色,見幽靈皇即將動怒,進言道:“皇上,休聽這小子胡說八道,這兩樣邪物消失已經上百年了,怎麼可能又突然冒出來?定是這小子為獲取皇上的信任,故意危言聳聽。”
尹長生也不淡定了,但仍不相信甄男能拿出證據來。這兩樣邪物,誰挨著誰死,甄男如果真見到了,不可能活著出現在慶豐廣場。
“是啊,甄男,你說曼長老手上有皇家禁物,可有證據?” 幽靈皇聞言麵露疑惑。
他突然想到,曼陀若真有此物,又豈能被甄男控製住,因而也開始不信。
甄男回頭笑道:“董大哥,赤兄弟,皇上不信呢,那隻好勞駕你們去把飛舟上的惡煞帶下來讓皇上親眼瞧瞧。”再回頭衝尹長生一眥牙,“尹長老,咱們醜話說到前頭,見到這些血煞,你可不能殺人滅口,毀滅證據哦,皇上可在這裏看著呢。”
“哼!”尹長生冷哼一聲,內心卻開始有了幾分忐忑,看這小子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晉、曼倆草包真讓他控製了?但,這怎麼可能呢?
董爾卓和赤眉登上飛舟去帶人,甄男轉向幽靈皇,撫胸施禮道:“皇上,即便姓曼的有這兩樣邪物,但以此認定他是血煞,未免有些牽強。隻不過,晉、曼二人勾結血煞門六長老徐傲,卻是證據確鑿,如今徐傲已被我們控製了,皇上隻要見到此人,便知分曉。”
“啊!嗡……”甄男話音剛落,現場立刻驚呼聲和議論聲再起。
徐傲的大名,皇城高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人是血煞門六長老,也是一位聖丹境,沒想到竟做了一幫金丹境的俘虜!這屆的福契人,到底是群什麼樣的怪物啊,三個聖丹境,竟然都做了人家的俘虜,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所有人抻長了脖子,仰臉看向舷梯。當表情木然的晉申最先出現在舷梯口時,人群之中,響起一片倒抽冷氣之聲。第二個出現的,是一臉呆癡的曼陀,當目露凶光的徐傲緊接著出現時,現場猶如一片大湖水沸一般,嘩聲四起。
“徐傲,真是徐傲!我見過他,他是血煞門六長老!”
“那你還能活到現在?怎麼沒被他吞了?分明是胡說嘛!”
“誰胡說了?五百年前,徐傲還是皇城衛隊隊長,我見過他不應該嗎?”
“奇怪,晉長老和曼長老是怎麼和他走到一起的?”
“是啊,居然被一幫福契人給製伏了,這就更奇怪了。”
喧嘩聲中,十名皇衛和徐傲的三名手下,一個個垂頭喪氣,被緊隨其後的董爾卓和曼陀押下了飛舟。
尹長生預感到要壞事,搶先道:“皇上,此事非常蹊蹺,必須謹慎處理,屬下覺得,應該將這些人通通帶回皇城,詳加審問,以查明真相。”
隻要把這些人弄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密室之內,那還不是任由自己搓圓捏方?
“這個……”幽靈皇沉吟不答。
刺激來得太大,他腦中一萬匹草泥馬來回奔騰,被踏成了一團漿糊,已經沒什麼主意了。
“不行!”甄男時刻提防著尹長生,聽他如此說,立刻猜到他在想什麼,當即大聲反對,“皇上,血隱者都是一幫隱藏得極深且非常狡猾的家夥,我相信,廣場上的人群中,就隱藏著血隱者。這群俘虜,一旦脫離公眾視線,難免會有血隱者暗中做手腳。皇上,不得不防啊!”
“你!”甄男話中的指向太明顯了,尹長生當即就要暴走,指著甄男的手指都哆嗦上了。
“皇上!”又是皮休王出來打圓場,“依為臣看,不如這樣吧,咱們來一個公開審判,不如就在這裏直接審問這些人,當著大家的麵把真相搞清楚,以堵眾人悠悠之口,那不管哪一方,也說不出什麼來。”
“皇上,事關機密,臣以為不宜公開審判。”尹長生稟道。
傻子都能看出來,尹長生三番五次阻止將真相攤在陽光下,心裏可能有鬼。幽靈皇當然不傻,斜了尹長生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為臣隻是覺得……覺得……當然,一切當有皇上定奪。”尹長生見勢不妙,立刻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