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卻笑了:“如果爹相信我,就不必在意這些,我想,娘也更加在意爹的心意。至於外貌如何……外頭有那麼多好看的杯碟碗盤,但若是之前的那一個沒有碎掉,爹您更願意用哪一個吃飯?”
禮輕情意重嘛。
傅時旋終於不再堅持了,隻是小小的懷疑了一下:“這樣……真的可以?”
陸錦回答的不能更流暢:“可以。”
於是乎,傅時旋狠狠地鬆了一口氣,起身出去喘口氣。
工坊之中,隻剩下陸錦和傅承宣。毫無疑問的,陸錦要做加工。傅承宣被碾了一腳,也不生氣,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歪在地上看著認真忙碌的陸錦,真的像一隻可憐的小狗。
陸錦忙起來,注意力總是十分集中,以至於並沒有注意到傅承宣。
傅時旋的這個碗,的確做得很沒有水準,可是陸錦看了一會兒之後,竟然直接轉起陶車。她先是確定了各部分的水分和瓷土的比例,繼而用一把刀刃是波浪狀的刀在碗壁上從下往上刮了一圈兒,最後,竟然連碗口的線條都變成了波浪狀!
“咦——”傅承宣嗖的一下拱起來,湊到陸錦邊上:“這……這像……貝殼!”她居然能把爹那種寒顫的東西變成了貝殼碗!
這個可比娘做出來的好看多了!不對!這比那些規規矩矩圓圓的碗都好看!
“這個好看!”傅承宣做了起來,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眼神看著陸錦,忍不住抱著他親了一口:“真能幹!”可是很快,傅承宣又很好奇:“真的能燒出像貝殼兒一樣的碗嗎?這要怎麼燒?要不要放在一個模子裏?”
陸錦被偷襲,也不生氣,笑著耐心解釋:“模子暫且不必了,其實火候的把握有時候是能控製形狀的,你看,這裏麵瓷土的厚薄不一樣,不同的部分水分的多少也不一樣,所以在燒製的時候,膨脹亦或是收縮都會不一樣,隻要完好的把握用量,形狀基本上也不會走樣。再者,這個形狀即便是有走樣,也有幾分天然去雕飾的味道在裏頭,你覺得呢?”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錦笑著側過頭,腦袋微微的歪著。
滿屋子的燈火仿佛都不及她眼中的光亮來得更加吸引人,傅承宣一時間有些看呆了。他忽然抱著她,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低低的笑著,不能更溫柔:“我覺得……你最天然去雕飾!”
陸錦拿他無法,飛快的做完了全部的準備工作,真正開始燒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三人回到綏國公府時,傅夫人已經睡著了,傅時旋讓兩人早些回去休息,自己也跟著去休息了。
傅承宣和陸錦回房,他還想著明天的事情,不禁問道:“阿錦,我原本以為你要讓爹理虧,讓他不好再和娘冷戰,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陸錦洗了一把臉,笑著說道:“讓爹理虧,這算是什麼好方法?固然娘對爹是真心真意,可是爹也並非虛情假意,你讓爹理虧,憑借著一時的忍讓和哄逗來化解矛盾的蠢方法,以後還是少用的好。”
蠢……方法……
傅承宣覺得自己收到了一萬點傷害……
好啊,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