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仍未痊愈。左眼一片淤青,隻能睜開一半。已經不疼了,但縫了三針的地方,還有半個月才能拆線。線頭邊上,有一塊淺淺的印子,那是他人生的第一塊傷疤,小時候被女孩兒抓的。
“我感覺我太對不起這半邊了。”他取下墨鏡,笑了,“受傷全在這邊。”
去年11月23日,澳門威尼斯人酒店,金光決賽2。比賽進行到第11回合,已至尾聲。拳台就像一塊越燒越燙的烙鐵,烙鐵上的兩個男人,叫人揪心。鄒市明放低重心,移動步伐。突然,對手打出了一記凶狠的右勾拳,正中鄒市明的左臉。有那麼一秒鍾,他的整個頭顱都幾乎跟著一塊甩了出去。
“這是你被打得最慘的一次嗎?”
“是。上一場比賽,我把那個哥倫比亞人打開了花,我還在想,不知道哪一天會輪到我。結果,真的下一場就被打成了這樣。拳賽就是這樣,出來混,肯定要還的。這就是一個江湖,一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