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 橋?月獸(1 / 2)

四月十五申時,釣魚城來人和四寨領隊在向家寨內寨的廣場集中,由各家帶隊領上遴選出來的子弟,在向坤揚的帶領下,排成鬆散的隊形,從內寨東麵的天橋,去到位於向陽頂的武侯祠。

是夜月光明朗,月光下三十多丈長的天橋猶如一條長龍橫跨峽穀,橋下升騰的霧氣觸手可及,不愧天橋之稱,真不知千年前百寨人如何能在百丈高空,於兩山之間建築成如此恢弘的建築。

即便是在外界有些走動的釣魚城紅衣豔婦此時也被天橋的壯麗震驚,就別提其他人了。

許多曾經來過此處的四寨元士、元生看到釣魚城來人的震驚模樣都露出了自豪的神情,略微平複了一下被釣魚城爭得第一的受傷的心靈。

周一墨顯然是個“土包子”,在向家寨山下仰望兩座大峰的時候就曾驚得心潮澎湃,如今麵對鬼斧神工的“天橋”幾乎可以說是目瞪口呆,連前進都忘了,以至於四十來號遴選出來參拜武侯的子弟都已經走到橋中,他還呆在橋頭原地,惹得帶隊的淩書權嗬斥才回過神來,狼狽地小跑趕上去,徒增眾人一陣嗤笑。

倒是帶著麵紗,著了黑裙的左丘青靈遠遠看到是周一墨的時候,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

人群靠前的向紅菱回頭看到是周一墨,沒由來地羞紅了臉,好在人們都在注意周一墨的醜態,否則怕是更加難堪。

與其他嗤笑周一墨的人不同,人群裏一臉陰鷙的淩雲心情有點複雜,他對這個廢物般的三級元生恨意滔天卻又有一絲隱藏的畏懼,畏懼於當初那淩空一指,更畏懼後來才知道的一個消息:周一墨的父親周立業已經修煉到了元士大圓滿。

淩雲在外橫行,所依仗的不是元士二級的修為,而是他那個有著鳳凰寨嫡係血脈的高級元士父親淩書才。現在知道周立業的修為超過自己父親好幾級,所謂依仗也就覺得不那麼牢靠了。

周一墨跑上前,低頭跟在了隊伍後麵,懶得理會一旁的指指點點,隻是小步走著,不再被大隊甩下。

沒有人知道,看到這座宏偉的“天橋”的時候,周一墨想了一天一夜也毫無頭緒的一個問題驀然有了點感悟:左丘青靈在施展“為情所困”的時候,手指掐印,元力波動,與遠處的元力究竟是如何相互感應的?現在周一墨想通了,那兩者之間必然有一座自己忽略了的橋梁。

隻是,想通了兩者間有一座橋,並不代表他就看穿了那高深元術,相反,正因為有所發現,才知道,自己距離看穿那等元術究竟有多麼地遙遠。

向陽頂的橋頭有兩株起碼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樹冠相接,覆蓋了十丈方圓的空間。大樹下,各自坐著一位灰袍白發的幹瘦老者。

到距離大樹三丈處,領頭的向坤揚十分恭敬地抱拳稟告:“稟告長老,向家寨嫡長子向坤揚奉家父之命,領四寨及釣魚城子弟前往武侯祠,參拜先輩,請長老勘驗令牌,準予通過。”

說完,向坤揚從腰間取下一塊黒木令牌,捧在手上,彎腰躬背,等待勘驗。

大樹下一個老者雙目微抬,望了一眼向坤揚手中的令牌,眼神掃過眾人,微不可察地在蒙麵左丘青靈身上停頓一下,微微點頭,便又閉上了雙眼。

向坤揚這時感覺身前肉眼不可見的阻力消失了,知道勘驗已經完成,趕忙起身,帶頭通過橋頭。但各家帶隊之人都留下了,不能踏上向陽頂。

所有人都靜若寒蟬地通過橋頭,隻有雜亂的腳步聲宣示著,安靜一年了的向陽頂又有幾日的相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