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長,已經是仲春時節,部分地區的河水依然處於上凍狀態,南部甚至一些地區都發生凍害,至今莊家不能播種,北部個別地區在過去幾個月裏甚至出現凍死人的情況,在晏王穀,謀士古鄂開始行動了。
吃過早飯,在偏廳,地龍把整個房間烤的暖烘烘的,晏溪和古鄂兩個人正在悠閑地下著棋,慕容軒嵐、冷瀧芫、袁少英陪著茯苓一起玩耍,茯苓成了大家的中心人物,晏大夫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還在他的藥房中做自己的事情,用晏大夫自己的話說:今天春天懶散著不來,我們人不能跟著天氣一起懶散。至於茯苓在這裏玩兒,再晚些時候也還是要到晏大夫的藥房中去。
“瀧芫,這個春種時節發生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在為你做準備。”古鄂眼睛盯著棋盤,毫不在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這確實會是個好機會,古鄂叔有什麼高見盡管說。”冷瀧芫收回放在茯苓身上的眼睛,抬頭看著古鄂,也看到棋盤上的黑白子。
“瀧芫,聽你這個意思,你也有什麼計劃,說來聽聽。”
“今年是個災荒年,從十二月到現在,這幾個月,四麵八方不停地傳來災情的消息,先是北方凍害,凍死人的事情傳過來,南方今年也罕見地下了大雪,皇上不停的派遣人員和物資去往各地賑災,雖然效果不大,可也是有些效果的。後來是莊稼地不能播種的消息,皇上也是焦頭爛額,如今是春天天氣稍有回暖,南方表現最明顯,卻傳來南方部分地區出現瘟疫的情況,具可靠消息說,川禺城的災情最嚴重。”冷瀧芫分析著現在的形式。
“恩,沒錯,你是怎麼打算的?”古鄂微笑地點點頭,看來慕容軒嵐建立起來的信息網還不錯,冷瀧芫用的也很到位,就是不知道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冷瀧芫能想出什麼招數。
“皇上為了賑災,派出大量的人員和物資,為什麼會成效甚微?這主要是其中有人貪汙,這個貪汙的人如果是邱傑,皇上一旦知道有人發國難財,必定勃然大怒,到時候,邱傑也難逃一劫。”
聽冷瀧芫說完,古鄂放下手中的棋子,回過頭來看著冷瀧芫,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確實對邱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這件事情,邱傑有做過嗎?”古鄂明顯沒有問冷瀧芫的意思,反而自問自答:“邱傑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他身後有宰相做靠山,在這種該是掙得皇上信任的時候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就算我們用這個事情去栽贓對付他,他身後的宰相也必定能幫他洗脫罪名。這個可以作為對付邱傑的其中一計,卻不能作為全部。”
古鄂說的確實有道理,冷瀧芫也想過這一計的最後結果,可能會是邱傑安然無恙,但是目前,冷瀧芫確實想不到其他計策。
“古鄂叔,您的計策高超,不妨說出來聽聽。”
冷瀧芫冷淡的臉,冷淡的腔調,高傲的古鄂如果不是知道冷瀧芫為什麼會這樣,冷瀧芫這樣跟他說話,他連理都不理!
“災情已經發生這麼長時間了,皇上已經為了災情很苦惱,不斷派出官員去賑災,可是邱傑這麼一個會揣摩心思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皇上的焦慮,這又是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怎麼他還好好地做他的京官?隻因為他知道,現在正值穿暖花開的季節,就算依然寒冷,也確實已經開始回暖,這種時候跟著災情一起的,最容易的就是發生疫情,果然這沒過多久,川禺城的疫情就已經傳到了京城。可是現在,皇上該派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朝中所剩官員並不多,到底該派誰去川禺城,皇上拿不定主意,邱傑也肯定會想盡辦法不去,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邱傑被派去川禺城,他越是不想去疫情的地方,我們就偏讓他去疫情的地方,死了一了百了,便宜他了,沒死,就給我們更多機會去收拾他!”
聽古鄂這麼一說,冷瀧芫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過計謀是好計謀,怎麼實施?
“古鄂叔確實是好計謀,但是古鄂叔忘了,我在朝中沒有任何勢力,怎麼能讓邱傑那麼順利地就被派去了災區?”
“瀧芫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師父。”
冷瀧芫了然。冷瀧芫很慶幸自己的師父還沒有放棄自己,如果隻是自己一個人,很有可能就在那個山崖下死了,甚至可能屍骨無存,現在有師父幫著自己,她終有一天,可以看到邱傑屍骨無存!現在的她力量還依然很薄弱,但是終有一天,她要用她這薄弱的力量,親手終結邱傑!
冷瀧芫的事情解決了,古鄂還滿心惦記著他的棋盤呢,轉過身來看著滿盤的黑白子,古鄂拿起一個黑子,打量著期盼中可以落子的位置,左躊躇一下,右躊躇一下,竟然沒有可落子之處,古鄂驚奇,他什麼時候把棋下成這個樣子了?古鄂隻得放下黑子,跟晏溪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