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心中害怕，但為了滿足好奇心，遠遠的觀望著，心中暗自盤算著，就算有危險，有那兩個人擋著，他也可以先一步逃走，而老人則是頭也不回的吩咐孬蛋；
“來！把槍給俺！俺到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敢鬥膽在此作亂！”
老氣橫秋的聲音中，老人那佝僂的身軀努力挺直，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意，如同山洪暴一般透體而出，逐漸將原本的滄桑取代；
“踏踏踏！”
老人丟掉拐棍，端著幾乎生鏽的土槍，在孬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簡陋的窩棚靠近，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就連兩人自己的腳步聲，聽起來都有些震耳欲聾；
“大爺！等等！”
孬蛋壯著膽子，將地上的礦燈撿了起來，一老一少肩並著肩，心翼翼的來到窩棚跟前；
“嘶！”
借著燈光，看清豬圈裏的情形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氣，互相對望一眼，又同時轉頭看向豬圈，心中忐忑不安，一股冰寒之意，肆意翻騰，仿佛瞬間來到了寒冬臘月一般；
“真醜！”
看著豬圈裏的娃娃，一老一少，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著；
“孬蛋！去！把他抱出來！”
老人掙脫孬蛋的攙扶，靠在豬圈的圍牆上，端著土槍，躬身，俯，眯眼，瞄準，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顯得非常老練，一身肅殺之氣，刹那間攀升到了極點；
“啥？俺的親大爺！您跟俺開玩笑呢？我去？還抱他？那可是妖怪！是豬妖啊！我不去！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孬蛋聽聞此言，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一臉緊張和恐懼，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
“啥特麼妖怪！你知道個球！看看這是啥？看見沒？”
老人聞言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再次努力的挺直腰板，趾高氣昂的一臉炫耀之色，在燈光下十分惹眼，隻見他伸出皺巴巴的手指，指著軍大衣上麵的補丁，滿麵紅光的得瑟；
“俺告訴你，就俺這件軍裝，那是想當年，俺參加八路軍遊擊隊，打鬼子的時候，偉大的**給俺的，這上麵的每一個補丁，補的都是鬼子的槍眼子，**知道不？”
老人起這些，興致高昂，指手畫腳的，吐沫星子亂飛，仿佛瞬間年輕了好幾歲：
“三大主義！八項紀律！俺們不信鬼神！隻相信手裏的槍杆子！知道不？啥特麼的妖怪，那就是個娃娃，就算他真的是妖怪，隻要他人模人樣的沒有現出原形，在俺眼裏他就是個娃娃！”
老人了半，好不容易才到正點兒上，看著一臉茫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的孬蛋，放下土槍扶著豬圈的圍牆，抬腿就是一個大腳丫子，飛踹了過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教訓著；
“你個信球孩子！叫你去就去，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既然俺叫你去，你就隻管放心去，俺拿著槍，在你身後掩護你，一旦你有危險，俺就勾動扳機，賞他一顆花生米！乖！聽話！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