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蛋一聽這話,猶豫了半,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礦燈戴在頭上,翻身越過豬圈的圍牆,躡手躡腳的踮著腳尖兒,慢慢的向一群豬崽兒靠近,嘴裏還哼哼唧唧的著渾話;
“咾咾咾!~哎!有怪莫怪啊!俺不管你是妖魔鬼怪,還是神仙下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千萬別為難俺啊!俺都是被那老梆子給逼得,誰叫他手裏有槍呢?”
調皮的夜風,將孬蛋的低語,送到老人的耳朵裏,老人聞言卻毫不動怒;
“哢哢!”
老人從斜肩的挎包裏,摸出一顆手指粗細的子彈,伸手扳起槍栓將子彈上膛,端起土槍趴在圍牆上,眯著渾濁的老眼側頭瞄準,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緊盯著眼前的豬圈;
“這倆人膽兒真肥,尤其是那個土八路,還不信鬼神,那是你這個老家夥老眼昏花,肉眼凡胎,看不見你大爺我!”
在遠處觀望的二狗子,聽聞此言不服氣的碎碎念,看著豬圈裏孬蛋一臉擔憂;
“還有那個缺心眼兒的傻子,你要是被豬妖給吃了,大爺我就白忙活了!”
老人雖然表麵上,默不作聲,心中卻是暗自開罵:你這個信球孩子,俺是給你講道理,又沒有拿槍杆子逼你,咋叫你一,就跟俺強迫你一樣,看來你是忘了,是你叫俺來幫你的;
“哼哧!哼哧!”
臭氣熏的豬圈裏,老母豬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似乎是累壞了,孬蛋一邊心觀察著,一邊鼓起勇氣,看準位置眯著眼睛,艱難的朝著娃娃伸出手去;
“有怪莫怪啊!”
孬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心翼翼的,將娃娃從豬圈裏弄出來,然後兩人,就在這豬圈旁邊,背靠著豬圈的圍牆,借著礦燈的光亮,打量著胖乎乎的娃娃;
“特麼的!長得真醜!”
仔細端詳片刻之後,一老一少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開口,完後,互相對視一眼,再次看向手裏的娃娃,那種醜陋到令人厭惡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毫無預兆,仿佛源自於本能和性一樣;
“大爺!不是俺,您自個兒瞅瞅!您瞧這玩意兒長得,賊眉鼠眼的,三角眼就不了,還一大一,再看看他著朝鼻,那跟豬鼻子有啥區別,大臉盤子,大耳朵,還有抬頭紋,這肯定是豬妖!”
老人聞言也是心中糾結,放下槍杆子,伸手接過娃娃,借著燈光左右端詳,仔細看來還真是越看越醜,唯一好點兒的,就是不哭不鬧,若非見他睜著眼睛,吮著手指頭,還以為是個死孩子呢!
“唉!誰不是呢!越看越醜!可是,這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他就是再醜,那也不可能是豬妖啊,別人相信,俺可不信這個,可能是他的家人,嫌棄他生得醜,偷偷摸摸的丟到你這豬圈裏來了!”
孬蛋一聽這話,尋思一番也覺得有理,自家老母豬,又不是第一次下崽兒,如果這醜孩子,真的是老母豬生的妖怪,那恐怕豬圈裏的老母豬,才是最大的妖怪。Ww 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