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薑國花魁(1 / 2)

在我心中,師父的年齡永遠是一個迷,伴隨著花白的青絲和渾然天成的氣質,我永遠也不知道師父到底幾歲了。

師父說,不管幾歲,都會老,都會死,天命這種東西,不死不滅,在每個人身上都是這樣,沒有例外。

那些發生在蕭喉山上的事,感覺真實的每一天都在經曆,但是卻回憶不起來。

而當以後,發生得太多,記憶填滿後,能回憶起來的就隻有那麼幾件。

師父說,這幾個故事便是我怎麼也無法忘記了,因為他們將會在未來的日子與我的人生一起至死方休。

“咚咚,,,”

我一下子晃過神來,才發現有人敲門。

急忙帶上麵紗,平靜下來說道:“進來吧!”

敲門進來的是以為年僅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帶著青澀的麵孔,還透著惶恐。

她慢慢走過來,不敢抬頭,恭敬地說道:“姑娘好,奴婢研兒是秦媽媽派來伺候姑娘的。”

那天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到青衿,隨後應靖蘇的要求,便住進了錦尚繪,從此帶上了麵紗。

而她所說的秦媽媽便是這錦尚繪的老板,昨晚的時候來見過我,對我頗為客氣,估計是想到青衿是禦國的人,又是禦國的花魁。她也提到過給我找來一個善解人意的丫鬟。

靖蘇說,青衿也才到這裏不過兩天,這位秦媽媽自然是不了解的,雖然見過,但是帶著麵紗的我,她根本分不清。所以他說,做自己便好。

而那日之後,青衿借口要去寺廟祭拜,我和靖蘇一早就在寺廟裏等候,於是一切就像靖蘇計劃的那樣,我們調換了身份。回去之後又以傷寒為理由,帶著了麵紗,麵再也沒有人懷疑過什麼。

“你叫研兒,很好聽的名字,我雖是禦國的人,你可不必多禮。”

“姑娘人真好!”或許是聽到我說的話,覺著我不是那麼難以相處。

她慢慢抬起頭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我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幾步。

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她覺著自己失禮了,連忙搖頭解釋道:“對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沒事,隻是你身體不舒服嗎?”

她臉色蒼白,直覺告訴我她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一定是因為看到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搖搖頭,突然又點了點頭,支支吾吾說道:“奴婢是有點不舒服,讓姑娘見笑了。”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暫時用不到你!”

“多謝姑娘!”

說完後,便急匆匆離開了,那個樣子感覺像是落荒而逃。

不對,他剛才看見我的樣子表情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對了,昨晚秦媽媽來找我的時候,見到我也是這個表情。那種驚訝發自內心,到底是為什麼呢?

那天下午,我借口想出去走走,便找來了妍兒帶我出去走走,不過僅限於這個青樓裏麵。

這個時候正值花魁大賽,要隆重布置一番,又加上白天不營業的緣故,整棟樓裏麵人很少。以前不知道這裏,總以為錦尚繪和一般的青樓無異,不過勝在規模宏大,遠近聞名而已。其實不是。

“姑娘,有所不知,這裏雖然也是青樓,但是卻有著‘清吟小班’的雅稱的。這裏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若有幸運的姑娘被官人看上了去,就可以贖身,然後離開這裏。”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之前看到的人也算是高雅之士。

“對了,妍兒,你在這裏呆了多久了?”

“奴婢很早就已經在這裏了,之前一直伺候的是竺姑娘!”

“竺姑娘,是誰啊,我怎麼從未聽過?”

她眼神裏突然閃爍了幾下,好像這位竺姑娘是不能說的禁忌。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秦媽媽的聲音,我們走過去才知道以為小斯做錯了事,被責罰。

“你怎麼做事的,本來我見你身世可憐,就要了你來,你居然做出這等事。也罷,你領了工錢,回去吧!”

於是,那個小斯一聽,連忙跪了下來,求饒地說道:“秦媽媽,我不是故意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母親還有病呢,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能掛在上麵。”

“不行,你還是走吧,再留你在這裏,我這錦尚繪非關門大吉不可!”

我慢慢走上去,正準備求情,誰知道妍兒拉著我的手,說道:“姑娘不用去,媽媽不會答應的!”

於是說完,便拉著我離開。

“妍兒,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不就是掛錯了一幅畫像,為什麼這麼嚴重?”

她有點難為難,可能是在考慮要不要講出來,於是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姑娘有所不知,剛才那個人掛錯的畫像就是竺姑娘的,她就是薑國的花魁。半年以前,進宮給陛下獻舞之後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