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醫傳人林家子(1 / 3)

林曦陪著蕭玉衡前去林家祠堂向林青上香。

永寧侯的車架排場自是大於之前的林曦,林管家一說此事,裏正便立刻通知了十裏八鄉的舉人鄉紳,就連縣城裏的縣太爺也是聞訊趕來。

所以本是簡單的上香,鬧到最後就陪著蕭玉衡見了許多人。

林曦雖芯子成熟太多,但因自小生病之故,人見的少,說的少,性格也是多少有些怪異,不太親近的人總是不太愛說話。

潛意識裏不想變成前世的自己。

所以他隻是冷靜地看著蕭玉衡不停地微笑說話,可即使地位比他低下很多,也未見他有任何輕蔑慢待的意思,這見誰都能寒暄幾句的能力,讓他不禁心下佩服。

前世的自己是不得不笑臉迎人,而蕭玉衡卻是自小金匙出生,算起來也不過二十歲而已,卻已經分外老到圓滑了。甚至在寒暄過程中,還時不時地問候林曦,不至於讓他感覺被忽視了。

相比起來,自己仿佛越活越回去了。林曦在心裏默默地感慨一聲。

而蕭玉衡卻覺得,自己這個小表弟弱是真的太嬌弱了些,但是卻分外乖巧,從頭至尾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玩笑幾句還會臉紅低頭,看起來分外靦腆,讓他忽然生出強烈的保護欲來。

等回到林宅,天色已是不早,便也不再多說,都回房歇息。

而任媽媽卻與周媽媽故友重聚,聊不完的話,重點圍繞這小姐和表少爺。

小姐去得早,回憶幾次也就夠了,但是表少爺卻是經曆了九死一生,剛身體好轉些就經曆了父親入獄,又遭強人逼迫,林老爺冤死又平反,扶靈往西來涼州的一係列跌宕起伏的故事。

周媽媽說起來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就是經曆大風大浪的人遇上這些也不一定能挺過來,他家小少爺卻是一路堅強地走來,沒有倒下,恨得任媽媽咬牙切齒,卻又心酸地眼角含淚。

又說到來到涼州也不是一帆風順,這裏的刁民排外又欺負林家孤弱,今日還上門訛詐,可他家少爺又是一番孝心,非得守完三年孝期才願意離開,周媽媽無奈地歎息讓任媽媽當場就下定決心,哪怕撒潑打滾也要將表少爺盡快請到京城去。

第二日任媽媽早早就來伺候林曦起身,又伺候著林曦和蕭玉衡用了早膳,才稟明了來意。

“老婆子離開侯府之前,太夫人親自吩咐了,定要接表少爺回京過年,眼瞅著日子沒個把月了,表少爺什麼時候動身,老婆子好安排下人收拾行禮。”

還不等林曦推辭,任媽媽又說,“太夫人交代,若是表少爺執意不肯離開涼州,讓老婆子也不必走了留下伺候表少爺,等大少爺回去稟明之後,老夫人就親自過來。”

說完便看著林曦。

林曦轉過頭向他大表哥求救,卻見蕭玉衡施施然地啃完饅頭,又喝完稀粥,才優雅地抹了抹嘴角不緊不慢地說:“表弟可別看我,爹也吩咐了,表弟不上京,我就陪你在這裏過年,翰林院他自會替我請好假。”

林曦嘴角抽了抽,默默地低頭喝粥,卻又聽到蕭玉衡一聲歎息。

“估摸著你嫂子開年就該生了,可惜我怕是沒辦法陪她身邊……不過她向來賢惠,應是不會怪我……”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曦哪裏還能再推辭?

“走吧。”還未等蕭玉衡說完,林曦捧著粥碗輕聲說。

蕭玉衡臉上還帶著惋惜,聞言便問:“曦兒說什麼?”

什麼時候表弟不叫,叫得這麼親了?林曦心裏腹誹,麵上卻是一笑,“都聽大表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