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一本正經,她說著:“夫人也隻管打趣奴家吧,過兩年若是還嫁不出去,夫人便又要嘮叨娘娘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懷了孩子了呢!”
“你這丫頭!”慕容夫人戳了戳雪思的腦袋瓜子,我看向一旁坐著的楊蘭,我拉起她的手:“想著等兩日過了年我便要回宮了,想著宮外生活自由些,不知你是隨我進宮還是同慕容夫人住著。”
慕容夫人也靠著楊蘭坐了下來:“本見著妹妹就如同舊相識般,這屋中空得這房子還有許多,你若是留下來隨便挑著住都不成問題!”
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突然卻是一束白光射入我的視線,我左顧右盼,大聲喊著卻是無人回應,順著白光走去,一扇木門直立,推開,一個男子背對著我站著筆直,懷中抱著的女子妖嬈嫵媚。
“你是?”
“姐姐可不要傷心,孩子總會有的。”他轉過身,女子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臂,她說著,卻是極其委婉我卻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她接著說道:“姐姐若是介懷,妹妹便不做這皇後了”
她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問著眼前的男子:“陛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姐……”還沒等她說完,他們便是突然消失了,眼前的木門也不見了,又是一片漆黑,我不禁哆嗦,等著有亮光的時候便是出現在國相府邸,推開破敗的大門滿目蕭條,雜草叢生蛛網遍布,走了許久都未見著有一個人。我踏足在這荒涼的地方,有著前所未有的害怕,轉角處,有一老媽媽躲在角落裏燒紙錢,我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她卻是像被嚇著了一般一直往後挪。
“府裏的人呢?”我疑惑地問著。
“三……小姐!”她說的結結巴巴,突然大叫了一聲“鬼”就想跑掉,我抓住她的胳膊繼續問著,她驚悚的看向我:“三小姐,您不是已被賜死活埋了麼?您是人……還是……鬼!”
我不解她所說是什麼意思,她摸了摸我的手,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溫度才緩了口氣說道:“陛下廢了小姐的位分移居冷宮,廢了老爺的官位連著家仆盡數流放,夫人姨娘們也貶為庶人,奴婢得夫人恩準回鄉省親,沒想到回來時就成了這模樣!”
我不敢相信,也確信這不過是一個夢境罷了,走到宮門,無一人把守,推開,隻見得獨孤玥穿著風袍坐在鳳鸞上受眾人叩拜,獨孤玥似乎是瞧見了我,不免得輕笑了一聲,我不由得愣住了,她嘲諷的態度讓我記憶猶新,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怎麼了?可是夢魘了?”慕容夫人替我擦著汗,看著一旁雪思流春連同楊蘭都在,我的心裏便安穩了許多,慕容夫人扶起我靠在床頭,“可好些了?”
我點著頭,她也是鬆了口氣:“你這是夢見了什麼,可把咱們都嚇著了。”
突然想起夢中獨孤玥說的話,我不禁摸著肚子,摸不出什麼感覺,慕容夫人傳了郎中進來給我把脈,我看向那郎中問道:“腹中胎兒可還安好?”
“回這位夫人的話,夫人胎相安穩,隻是夫人噩夢纏身終是會影響到胎兒,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望夫人不要思慮過多。”郎中的話讓我平靜下來,打發了他下去慕容夫人又傳了侍女呈上了一碗粥,她輕微吹了吹:“這是擇了小麥熬的,加了些桂圓紅棗,可不要想著剛才夢中的事兒了!”
我無助的看向她:“姐姐,你說陛下她會廢了我嗎?”
“不要胡思亂想!”她理著我淩亂的頭發,我歎了口氣將粥推向一旁,我輕聲說著,極其無力:“放著吧,我現在沒心情吃。”
“娘娘好歹吃點兒吧,就算是為了腹中的孩子。”雪思端過那粥喂我,我輕抿了口卻是有種想吐的感覺,慕容夫人忙取了手絹來幫我擦著:“怎害喜害的如此厲害!”
流春也走過來:“估計是剛才的噩夢,娘娘可要多休息,切勿再多想了!”
盡管她們都安慰著我不要多想,可我始終控製不住自己,我總是擔心現在自己的地位會有危險,我也不知從何時缺乏了這種安全感,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過。緩過了神,我問著:“現在是什麼時辰?”
流春望向窗外:“差不多是卯時了。”
“好了,我沒事了,都回去吧!”我微笑著。
翌日推開門,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深吸一口便像是忘了現下的煩惱。走進正廳,隻有郡守和慕容夫人,一旁也沒有侍女伺候,男子起身行禮忙給我讓座兒,我反而走到慕容夫人麵前打趣著:“瞧瞧你這妻管嚴的,還說自己不是男兒性子,連姐夫也忒守規矩了,還不趕緊讓他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