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所謂伊人(二)(1 / 2)

淑妃在一旁笑著說道:“咱們這宮中可是什麼都不缺,看著妹妹年紀還小的樣子,如若是需要什麼可得是說出來才是。”

梁玉禮貌的點了點頭,我看向梁玉說著:“如若在宮中住的不適,便是盡管告訴了賢妃,可別叫委屈了自己。”我轉而又看向淑妃,緩緩啟口:“既然如此,公主住在何處,便是有勞淑妃費心了。”

我側過頭看向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陛下,他正注視著酒杯,似乎根本沒將心思放在這次宴會上,我輕聲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囑咐的?”

陛下緩過神,看向我說道:“你是後宮之主,公主之事便是由你全權處理。”

我不知為何每次陛下在這種場合都是心不在焉的,但還是微微笑著:“既如此,便是上歌舞罷,不知可汗可是感興趣。”

淑妃說道:“偏是夏貴嬪才養好了身子不宜跳舞,不然可是得把那些個舞女給比下去。”

見著夏貴嬪依舊是自顧自的吃著,絲毫沒有去理會淑妃所言論的內容,我便是鬆了口氣,可以說夏貴嬪的孩子無故掉落也有淑妃的一分罪過,一個狠起來的母親能做些什麼可是不可預料的,隻是見夏貴嬪似乎是已經將流產一事拋之腦後,不愧是風流女子,也是不知從前的一些事情。

曲散人去,可汗行禮後道著已經準備好了車馬便是匆匆連夜趕回了自己的國度,而留下梁玉和她身邊的一個小侍女在這宮中,顯得有些無依無靠。賢妃有意拉攏著說道:“還是不知公主叫什麼名字呢,可否告知?”

梁玉禮貌的點著頭說道:“在下梁玉。”

“梁妹妹生的這般水靈,想必是從小開始保養著的。”淑妃也是插著嘴說道,梁玉輕微笑了笑:“兩位娘娘說笑了,在下的父親並不受重視,在下便是也沒見過什麼世麵。”

淑妃和賢妃都尷尬著,她們渾然沒有聽出這會是梁玉搪塞她們的話,隻是淑妃緩過神,讓了一個小太監呈上了一封地圖。淑妃說著:“梁妹妹便是自己選吧,在這兒東西兩邊是隨便挑一件住的地方。”

宇文昭儀輕笑了聲說道:“淑妃娘娘也真是大方,咱們可都是沒有這個權力和機會隨便挑地方住呢。”

“來者是客,宇文昭儀可是不要憤懣不平了,等改日得了皇上的歡心,必得是想住哪兒便是住哪兒了。”賢妃這一言看似沒有什麼,但在宮裏住的人都知道這皇上大半年都不去宇文昭儀的宮中一趟,按說這宇文昭儀就像是畫中女子一般美麗卻是隻能空守著那一座看似華貴的淒涼宮殿。

陛下借著還有政務處理先行離開,這宮中便是又隻剩下我們這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嚼著舌根,隻是今日多了位成員,也不知這位清高的成員到了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回到鳳藻宮,有些時辰了綠蕪才端著一盆洗臉水進了我的裏屋,綠蕪輕聲說著:“正如皇後娘娘所想,這淑妃讓胡人公主選的地方都是離皇上很近的好地方。”

我輕笑著:“好地方又如何,陛下無意公主又無心,就算是能將兩個人塞進一個房間都無濟於事。”

“那公主選了哪兒住?”我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問道,綠蕪輕聲說著:“住了漪瀾殿。”

我將手放進了那溫度正好的熱湯中,啟口說道:“漪瀾殿,那兒可是個好好地方,高祖羅婕妤、張美人,住那兒都懷了龍胎,先帝和淑妃又位列一品,她可是真會選地方。”

綠蕪說著:“高祖羅婕妤難產母子都沒保住,張美人生了公主又不得寵,家世又不好,最後是抹了脖子,那兒也算不上是個吉祥地兒。”

流春正鋪著床,她說道:“皇上並未臨幸於她,住在漪瀾殿又如何。”

“冊封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就算能借著先帝和淑妃的福氣位列一品正妃又如何,妃子永遠是妃子。”

我看著自己浸泡在兌了玫瑰花汁兒的熱湯中的手指上卻是才注意到長了一個不經意的小凍瘡,我笑著說道:“竟是連昨日都沒有發覺,這手上都長了個小凍瘡。”

剛整理好床鋪的流春忙走到我的跟前看了眼我的手,隨即說著:“娘娘怎的會生凍瘡,奴婢去請太醫。”

我也是好笑這流春也是太大驚小怪了,我說著:“站住,這不過是長了個凍瘡,入夜了宮門都下了鑰,難不成還要為了治我這一小小的凍瘡開宮門請太醫?我隻是感歎著今日忙著連長了凍瘡都沒有發覺,給我拿點擦凍瘡的藥便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