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扶著我坐下,啟口說著:“奴婢聽的不是太仔細,隻是聽出好像是有意讓白小姐伺候皇上。”
“皇上的龍床豈是能由她亂爬的。”
“估計是白家不同於以往,如今老太妃也是不在了,青王能顧及著白家便是罷了,如若不顧及,白家便是沒有任何依靠了。”綠蕪說著,我有些好奇:“白家的老爺也算是青王娘家的兄弟,怎會不顧及?”
綠蕪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自從當初老太妃堂弟一事傳出後,白家的名聲一直不太好,原是就著老太妃的關係,青王才顧及著白家,如今老太妃不在了,青王與白家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呢又怎會上趕著照顧了去。”
我看向綠蕪,啟口問著:“所以白小姐進宮是白老爺請旨的?”
“正是呢!”綠蕪點著頭,我頓時心中有些失落,原以為白雙兒進宮是陛下知道了白小姐的品行不佳,原來是有著白老爺的請旨,這又是派了王妃進宮來傳話,看來白家現在是著急的很呢。
我正想著,便是聽見屋外麵忙碌的動靜,想必是陛下醒了,我便是起身對著綠蕪說著:“本宮不在宮中,後宮之事會交由淑妃與宸妃,鳳藻宮的瑣事便是麻煩你了,記得仔細照顧著忠兒和子福,想著過上兩年也是能夠帶著他們出去遊玩了。”
綠蕪福禮後我便是去了大殿,皇上已經是坐在梳妝台前翻弄著我的首飾盒,我打趣的問著:“皇上可真是有閑情逸致,可是要打扮著瞧瞧?”
我走陛下身後替陛下梳著頭發,他的頭發很是幹枯,絲毫沒有一點光澤,我啟口說著:“皇上可是帶了出宮的衣裳?”
“記著。”陛下啟口,我不明所以,他隨即說著,“出宮後,你便是得稱我為相公。”
我略微的笑了笑,啟口道:“那也便是得由我願意了再說,隻是不知皇上安排著這次的行程有多久呢?”
陛下微微抬頭,側過臉看向我,我別過眼神不去正對他的那雙眸子,陛下啟口說著:“你想行程有多久呢?”
我幫著他挽著頭發,帶上一頂束發的寶冠,我輕笑著說道:“皇上怎的這次就帶臣妾一人出宮?也不怕合宮姐妹們發牢騷?”
陛下起身,將我摁在了梳妝台前的椅子上,陛下拾起梳子替我挽著頭發,我發笑似的打趣著:“能讓皇上替臣妾梳頭,也真算的上是臣妾的福氣了,隻是不知皇上的手藝如何,可不要害的臣妾連門都不敢出,反而還要讓流春來重梳了去。”
我從鏡子中似乎是看到了陛下黑著一張臉,我輕笑著說道:“怎的?”
我笑而不語,隻看著他挽著我的頭發很是熟練般,替我簪上了一朵淺黃色的牡丹絹花,又釵上了兩支鑲嵌著翡翠的玉石金釵,我噗嗤一笑:“皇上這定然是在姐妹們頭發上練過了,竟是這般的嫻熟,比起我這女兒家還要順手,竟是讓臣妾自愧不如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陛下挑眉,我對著鏡子中的他說道:“我就是這麼個意思,皇上可不要誤會了才好。”
馬車已經是停在了鳳藻宮的外院中,前朝有青王和裕王監國,後宮又有宸妃和淑妃打理,想來也是適合陛下所說的微服私訪。我同陛下上了馬車,為求秘密出宮,也是從了偏門而出。
我笑著:“如此可真像是在做賊一般呢!”
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都說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比起在皇城中的繁華,江南的確是添了分獨特的高貴與典雅。兩日的車程,便是抵達了江南的低階,因說是微服私訪,不說架勢就如同富家的公子小姐,官員命婦也是無需接駕的。
杭州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溫婉,西湖的水也未曾結冰,依舊是清澈透頂,想來也是入了秋的緣故,微風拂麵也覺得有些冷了。
安排了客棧,我便是裹了件披風在窗口前站著,陛下走到的我的身邊靠著窗戶。他啟口說著:“瞧著你眼神這般黯淡無光,怎的出來了反倒沒精打采了?”
“這出來了一趟,也不能待在屋子裏也真是乏味,不如出去走走?”我看向他,他卻搖了搖頭轉而看向窗外:“你瞧著這天也太陰暗了些,不如還是改日再出去吧。”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向著門口走去,我啟口說道:“流春,你且去問問劉夫人現下是否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