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四哥已經被書院開除了,你就認命吧。”李菊冷哼著,把裝有白饅頭的粗瓷碗擱在小桌子上,和母親賭氣。
父母疼愛的人永遠不是她,她真的好嫉妒。
她爹為了李金貴,還打她。
“李金貴不就是多念了幾年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他連童生都保不住呢!”李菊賭氣嘲弄李金貴,周氏怨恨地瞪著她。
“誰說他被開除了,那是小賤人造的謠。”
周氏不滿女兒跟她頂嘴,挪動枕頭,坐了起來,怒喝道:“以後別再讓我聽見你罵金貴,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有沒有被開除,去書院問問不就知道了。”李菊悶哼一聲,不管床上的母親,直接扭身離開屋子。
“你給我回來。”周氏對著女兒的背影大喊,“你不準去書院。”
已經到門外的李菊冷笑一聲,直接去正廳。
正廳,除了錢氏和李勝,還有李金貴。
前天,孫小小去甘洛村,還沒有回來,這段時間,她的一雙兒女都在她娘家,倒是不用幹活。
昨晚,李勝把李夏雇他修路的事兒告訴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既慚愧又感動,他們後悔那樣對李夏。
一百兩銀子對他們來說是巨款,可以幫他們解決生計問題。
李勝存了頭十年的私房錢,也才十幾兩銀子。
“昨晚,賤丫頭跟你說了什麼?”李文軍邊啃窩窩頭,邊追問李勝。
李勝敷衍道:“沒什麼,就是請我幫忙準備葬禮。”
“我不相信,當時,她單獨留下濤哥他們,肯定還有其他事兒。”李文軍犀利地盯著李勝,言語間帶有七分威脅:“你最好如實招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李勝用力把筷子擱在桌上,冷笑道:“爺爺,我勸你別打賠償金的主意,那筆賠償金除了用來安葬大伯娘,還要用來做善事。”
“安葬費那花得了那麼多,頂多四五十兩。”一旁的李金貴非常眼紅,他恨不得把賠償金弄到手。
“那是阿龍三兄妹的錢,我們有什麼資格管他怎麼花。”看到那一雙雙算計的眼神,錢氏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厭惡感。
她推己及人,終於看清她的處境,其實她和周娟、張夢雲差不多。
她們都是可憐之人,在公婆眼中,她們永遠比不上李金貴夫妻。
她的公爹可以賣掉阿虎,也可以賣掉她的孩子。
“我是他們的爺爺,他們應該把錢交給我保管。”李文軍自以為是地說道:“等會兒用完膳,我就去找阿龍,讓他把銀子交給我。”
“爺爺,阿龍大房的長子,他有權處理福滿園的大小事務,我勸你別去丟這個臉。”李文軍耍無賴,徹底顛覆李勝對他的認知。
“你爺爺是他們的長輩,他們理應孝順你爺爺。”李金貴不以為然地打斷李勝,“你這麼維護他們,莫非昨晚從他們那兒得到好處。”
“你簡直不可理喻。”李勝沒心情用膳,他挪動凳子,直接離開飯桌。
錢氏見兒子離開,她也追了出去。
“爹,二哥一家鐵定要分家,我們該怎麼辦?”李金貴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以往,隻需他一句話,這個家誰敢反駁他。
他擔心二房的人分出去,他沒有長工使喚啊!
李菊犀利地盯著李金貴,質問道:“四哥,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被開除。”
“沒有,我這麼優秀,我怎麼可能被開除。”李金貴心虛地辯解。
“阿菊,你留在家中照顧你娘,我先去書院看看情況。”李文軍想弄清楚這件事,不管兒子有沒有被開除,他都要去書院疏通關係。
父親要去書院,李金貴急了,他連忙阻止:“爹,您別去了,我們院長很忙,沒時間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