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提耶羅叫一聲好,抬指一戳,一道淩厲氣勁直撲白炎胸口而來。白炎這時惱恨交加,竟是避也不避,心頭一橫,兩掌貫勁對到。隻聽“嘶”一聲響,那指力全不為掌風所阻,直刺白炎胸口,衣衫上立見血紅。但兩人這時相距足有一丈,摩提耶羅想要已指力之威殺人,卻還是不夠。
白炎哼也不哼一聲,掌力繼續向前,恍若沒中那麼一指。這倒把摩提耶羅驚了半刻,來不及抬手接招,隻好腳下一錯,避開那一掌。雨揚冬、南宮笑兩人早已仗劍撲到。這兩人的武功與白炎自不可相提並論,雨揚冬使出“孤山劍法”、南宮笑使出“怒蒼劍法”,兩路劍法都是以沉穩見長,但劍氣之威勢,卻大相徑庭。摩提耶羅倒也真是一路大高手,見這兩人齊到,毫不畏懼,蒲扇般的大手橫向一格,手起之處震得呼呼風響,兩劍的劍氣竟然不得透入。
雨揚冬、南宮笑兩人換下白炎,和摩提耶羅纏鬥在一處。白炎哪能甘心?但雨揚冬、南宮笑掣劍在手,舞到興起時收勢不住,自己若要強行加入戰團,隻怕就要和這三人同時為敵。他再是頭腦衝動,也不至於做出如斯愚蠢的舉動來。當下隻好袖手站在旁邊,一摸胸口的傷處,卻是一驚:自己的衣裳絲毫沒有破裂,但皮肉卻給指力刺破一大塊來,血流不止。
白炎心頭忽的澄澈,口中不由喊道:“是‘九轉天音指’!”
摩提耶羅身在戰團之中,翻翻滾滾已經鬥了二十來招,手上招架自如,口裏也沒閑著:“不錯,小子,我用的招數,就是本派的神技‘九轉天音指’!嘿嘿,你們怕不怕?”說著兩指連彈,“嗤嗤”兩聲紛取雨揚冬、南宮笑。這兩人都知道盈虛派“九轉天音指”的大名,見他自承其事,也都愣了一愣,見到淩厲指力逼來,才紛紛避開。
隻聽雨揚冬罵道:“你這禿頭,淨是胡說八道。盈虛派君老先生我也是見過的,他怎會用這陰毒的指法?我看你哪,分明是漠北的……”這話還沒說完,摩提耶羅眉頭一芻,一粒念珠“波”地向他嘴巴點來。他抬劍一格,還待再說,摩提耶羅卻一反常態,縱身搶攻,一掌向他劈來!
南宮笑在旁看了,哪容他如此放肆,當即舞個劍花,一招“蛟龍出海”,劍勢疾逾龍蛇,直刺摩提耶羅左臂,雨揚冬也將長劍一振,斜行而前,配合南宮笑殺到。摩提耶羅氣息一沉,一掌回守,將他們劍氣格了下來,跟著左臂一抬,正麵迎向兩劍!這兩人劍氣雖給他一掌拍散,但手上的寶劍豈是鈍器,斬入皮肉,豈有不把他一條胳膊卸下來的道理?
摩提耶羅眉頭也不皺半點,左臂貫勁,右手從下路猛進,竟是走得陰招路數,去掏雨揚冬的襠部。雨揚冬心中暗罵一聲卑鄙,但想這人再是厲害,怎敢赤手空拳接自己的長劍?待他一條臂膀被斬下來,下路的攻勢自然緩慢。於是毫不避讓,劍風颯颯,直撲他頂門!
說來也隻一瞬的功夫,兩人長劍齊斫,竟似斫入鋼鐵一般,並不能斬下,隻留了兩道白印。南宮笑暗道不妙:“聽說盈虛派祖師君霽雲,便會一套借力打力的功夫。這番僧用以卸力,才有我兩人長劍齊斫,並不傷及皮肉的道理。難不成他真是君霽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