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僧用的‘奪魂散’本來就是仙巫洞的秘寶,不過借花獻佛而已。你們不知,它貴的很哩!雨四俠你說的什麼陰招,可是大錯特錯了。”這“奪魄散”是仙巫洞一大毒物,當日雨揚冬和白炎都給摩提耶羅撒了一把在臉上,繼而沉沉暈闕了。中毒者隻要動一動腦筋,便覺頭昏腦漲,煩悶不已,肌膚有如刀割。這怪毒雖不致命,但留在腦子裏久了,非把人變為癡呆不可。
摩提耶羅費了好大功夫,才把雨揚冬一句喝罵給解釋完了,雨揚冬隻怕他要動手,又道:“你強詞奪理,我也不願跟你多做爭辯。隻是你把我二人捉來就罷了,為何還反複盤詰我漠北邪劍一事?當年追剿邪劍是我三哥所為,你若真想知道這事,怎麼不去問他,反而對他下了毒手?”
摩提耶羅眉頭一皺,道:“不對,不對!貧僧為雨三俠超度,是為佛祖做大事;但現在來向四俠您垂詢,是為自己做小事。這不能亂了次序!”
雨揚冬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這小事雨某人怕是幫不上多少忙。”
摩提耶羅道:“不可,不可。貧僧既然請來了雨四俠,這個忙四俠還是幫貧僧的好。”
雨揚冬道:“若我執意不幫,那又如何?”
摩提耶羅道:“今早小僧和雨四俠單獨談話時,你也是這般態度。還趁我不備,把手邊的天瀾刃偷了去。小僧既不是癡呆,又何必再跟你多說一遍?”
白炎此時才明白,原來今早摩提耶羅早已詰問過了雨揚冬一回,隻是他早間氣力尚在,怕是趁著什麼空擋取回了天瀾刃,又和摩提耶羅反複糾纏了一番,捱到現在。這樣想來,兩人多半也已交過了手,雨揚冬腰部的那一處重傷也是被摩提耶羅打的。白炎還待再想的清楚些,頭腦又昏沉起來。他知道如今事情危急,萬萬不能在這關頭自先亂了陣腳,隻有拋除雜念,屏息靜聽。
誰料摩提耶羅說到這裏,竟顯得有些急躁了:“小子,你來給評評理。雨四俠偷了貧僧的寶劍,又說要跟貧僧講論什麼佛法。誰想到他開口還沒講到兩句,就罵聲:‘接招!’一劍就砍了過來。貧僧也不是怕這劍多麼多麼厲害,隻是覺得他好沒道理。才拆了幾招,這雨四俠又盡使些拚命的打法,哪裏是講論佛法的意思?貧僧一下子急了,竟也收不住手,一掌拍他他脅下,好險好險,差一點也把他超度到了佛祖那裏。”這言下之意,頗有雨揚冬武功不足一哂,自己一出手便能傷他的感覺。
白炎見他倒也不似作偽,這才知道原來雨揚冬跟他費勁盤桓了大半日,好容易趁著哪個空隙跑回來解救自己。但想雨揚冬此時的武功,怕是擋不住摩提耶羅,不由得又深深憂慮。
摩提耶羅又道:“雨四俠受了貧僧一掌,竟也不跑,當真講起什麼佛教道理來。隻是說的話無非是什麼‘南無般若波羅蜜’、‘一切世間阿修羅’。可是貧僧學的是藏傳佛法,哪裏懂得這些道理?中土禪宗的佛教,在我寺其實是不見容的。”
白炎聽了嘿然失笑:“雨四伯又哪裏懂什麼佛法來?這不過是胡謅罷了。這番僧被捉弄得狼狽還自不知。”